众人商议之后,由柏秋冉与苏陌迁,领着五人留下,照顾邝旻战与阳灸等一众伤员,并将其他人的遗体暂且安置。
宁博,陆晨,严书九,则是带着其于伤势较轻,共计二十六人的六门部众,随着一道前往南面救援。
一行三十六人,虽不说声势浩大,然个个都是江湖中能够排得上号的高手,行动有序,相互照应,自有一股望而生畏的威势。
宁博长相略显粗犷,然却又颇有一股书生气,此刻位于最前方充当探路先锋。
到得他在左近看到已开始明显起来,且为数不少的人行踪迹,方才止步抬手,示意其他四人停下。
稍微落后,照应前中两处的陆晨,不一会便落在他身旁,“如何?”
宁博指着右脚附近的草丛道:“你来看。”
说着让开身去。
陆晨探身过去仔细察看之际,严书九,柳小一,静念,徐婉秋便已相继赶到。
随着四人一同来到的其他六门部众,则是主动散至左近放哨。
待得押后的欧阳一,庄子洪,华不奢与汝嫣红赶来之后,陆晨方才起身,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道:“这行迹不像是蔡宜年等人留下的。”
说着望向柳小一,续道:“对此,柳兄该比我等更为熟悉。”
柳小一见他让开身去,显是要他观察那处痕迹,但他只是左右一望,又上下一看,续而在周遭空中嗅了嗅,便皱起了眉头。
“童谣,月老,巷里草,风筝,书生……追魂地字,索命银牌,外加两名天字,三名金牌。”
他如同亲眼目睹所说的这些杀手组织的人经过的场面一般,近乎将每个人是如何经过何处,又是否有所停留,甚至两名天字号与三名金牌分做两边,各不干涉,却也未曾对其他的地字号与银牌做出统筹之举,实际上作以统筹,发号施令的那人,却又非是任何杀手组织之人,便连其乃是男子,身高约莫多少,身负兵刃乃是长兵,尽皆讲述得一清二楚。
众人面色既是诧异,又怀惊叹地听过之后,尽皆沉吟而思,唯有汝嫣红愣愣地望了柳小一一会,直到柳小一实在无法装傻,只好以目光作以询问过去,她才很是困惑地问了一句:“对不住,但我真的很好奇,要成为追魂的杀手,便要学上这么多的东西,且必然要熟悉得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吗?”
她知道这样问,必然会勾起柳小一的回忆。
而这份回忆,显然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柳小一却已如似混不在意,答道:“倒也并非如此,仍是要看个人想法。众所皆知,成为追魂与索命杀手的首要条件,乃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身世清白。而在这种基础条件下,许多人于训练中死去,于厮杀中丧命,又或者因精神状况自断其路,都是寻常不过。因此,能够活下来的人,自然也就有着不同的想法。有的人,想要达成更多的任务,得到更多的金钱;有的人,只想完成组织的规定任务,想要活得更为长久;自然也就会产生本质上的区别。不巧的是,我是那种既想得到更多金钱,也想要活得更为长久,准确一些,便是活得更为自由的人,因此学得自然也就比别人多,付出的,也同样比别人多。”
汝嫣红听过虽然恍然,但想了一会,却又忽而想到什么,更为好奇且困惑地问道:“这么说,追魂与索命,竟然都没有采取药物控制的手段吗?”
这话一出,众人自是侧耳倾听过去。
不得不说,追魂与索命这两个杀手组织,名声之所以如此响亮,甚至列入了传口之中,不仅是因为这两个组织不知究竟存在了多少岁月,又究竟有着怎样的底蕴,而是旗下杀手个个都是高手,尽皆悍不畏死,忠诚度又极高,犹若许多人求而不得的精锐死士,因而才会令得人人尽皆提之色变,闻风丧胆。
对于这点,许多人本就做出过猜测,这两个组织,应该是和许多的其他杀手组织一般,采取了某种药物作以控制的手段,逼迫得旗下杀手,不得不视死如归地去执行,以及达成任务。
毕竟横竖都是死,许多人,自然也是想要死得壮烈一些,从而也能显得死得更为安心一些。
但此刻听柳小一讲来,这两个杀手组织,却并未采取这样的做法。
这自然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柳小一轻轻摇首,神色显得无悲无喜地答道:“这不过下下之策,追魂与索命,是断然不会采用的,因药物控制,必然有着固定的周期,然便是只有组织上层方知下头究竟有多少杀手,但若是如此作为,且不说单是药材,就已是一笔极大的开销,也无法以此就能保证杀手的忠心,更不用说,此类药物,在许多时候,会令得杀手身体不适,又或因此心有恐惧,而无法彻底发挥实力。”
说道此处,柳小一脸上才忽而露出一抹悲恸来,“更何况,我们从记事开始,除了杀掉曾经的朋友,就是给曾经的朋友杀掉,成为正式的杀手以后,同样面临着如此状况,因而可以说,我们除了杀人,或者等待被杀以外,根本就不会其他事,也不懂该怎么去做其他事。”
柳小一脸上神色忽而再变,露出一抹究竟不知该说愤怒,还是悲恸,又或哀愁,亦或欣慰的笑容,续道:“现在想来,其他人,或许也是有心的,而且正是因为有心,才会宁愿豁出一切,将目标,将那于己无关,甚至未曾谋面之人的性命夺走,也不愿给朋友杀掉,或去杀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