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装备,兵器。
或该将后者说得更为具体一些。
杀伤力巨大的杀器。
无论那个朝代,那个国家,都必须要有足以震慑他方的力量,方能长治久安。
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无法否认的无可奈何。
仅靠言语便想与他国建交,并以期得到平等相待的地位,可说是无稽之谈。
和平,需要建立在武力之上。
这的确是一种莫大的矛盾,与莫大的无可奈何。
袁藏有并未参与前朝的政变。
因而并不知道,前朝同样有所倚仗,当做倚仗的旧式火炮,正是因给慕容家暗中尽皆提前运走,方才使得政变过程之中的伤亡,大为减少。
他也未曾想到,为了对付自己,慕容巧月竟不惜将这些旧式火炮也运用起来,或者该说,也许便是猜测到己方会采取这种办法,因而才会用上这可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段。
炮声于南面响起。
自是意味着,蔡宜年及其率领的手下,定已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更是丝毫无防。
如此,自也定是损失惨重,难以达成拖住罗小药等人的任务了。
袁藏有听着那轰鸣之声,响了一阵又一阵,直到没了动静,方才缓声道:“二十门火炮,分做两轮,共打了一十六次……哈哈,真是拙劣的挑衅。”
音调并无起伏地笑了一声,说过这话后,袁藏有方才望回慕容巧月,道:“但如此一来,莫说是人,便是那皇城高墙,怕也只能给打出个口来。”
慕容巧月却是轻轻摇首,道:“此时此刻,那二十门火炮,便已尽皆给推至高崖之下,再无可复用之日了。”
袁藏有听过,实是忍不住心下疑惑,蹙眉道:“你究是何意?”
莫说是他,便是站在慕容巧月这一方的人,都因此露出了诧异神色。
那可不是二十架弩车或是箭车,又或是二十把机弩,亦或二十副弓箭,而是二十门需要耗费大量人资物力,方能制造而出的火炮。
便是旧式火炮,使用上或有着危及安全的隐患,也绝对是攻坚利器。
然慕容巧月,竟真的说扔,便给扔了?
己方之人尚且不信,更莫说站在对立一方的袁藏有了。
自确定了慕容巧月身份的情报,摆在袁藏有的面前后,对于这个一直以“妙仙无踪”的名头,行走江湖,然直到三月前金城一事,方才查探到对方乃是慕容家族之人的女子,袁藏有可说本就足够重视。
毕竟此女表明身份的时机,不算迟,更不算早,偏偏在他们这一方准备举事,因而于各处都定将有所动作的时候,出现在了莫知道的身旁。
更协助莫知道搅乱了昌都的局面,令得其间计划进度大幅落后于他处。
且之后莫知道虽几是立时回京,更并未再出京城一步,直到年前方才卸任离城而去,不知具体去向。
然其间其他各地的计划,也受到了十分强劲的阻碍,可说尽皆难顺。
若说这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袁藏有又怎可能对此没有任何的猜想,以及防范呢?
只是他现下的确一时想不出如何对应。
毕竟慕容巧月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出人意料。
若说那二十门火炮,对准的乃是此地,于他先前将要动手之时,进行攻击,便是他有再大的能耐,面对慕容巧月等人的阻拦,怕也要身负重创,只能伺机退走。
慕容巧月未曾如此作为,将那二十门火炮用作解围,袁藏有倒也不觉奇怪。
毕竟罗小药的安危既已有所保证,他此刻便是将慕容巧月一行人尽皆诛杀于此,也注定只能顺着陈雪事先定好的计划,暂且隐匿行踪,待得举事之日到来,方才出面稳固局势。
只不过,慕容巧月既会毫不顾忌的暴露手中有着火炮这等手段,想来也已想好了退路,当不会给他轻易得手。
如此,到得举事那日,他自然也定会因此有所顾虑。
可慕容巧月偏偏将这些火炮尽皆给弃了。
且同样毫无顾虑地当着他的面讲了出来。
袁藏有自是难免困惑的。
但他一时也实在想不到,慕容巧月以此迷惑自己的用意何在。
若说故布疑阵,也不该向他施展。
而是陈雪。
毕竟他今晚既已选择如此作为,便已是放弃了回城的打算。
在举事之日到来之前,一切调度,都将交给陈雪去做。
他自然只需负责在那之前,让自己能够技压群雄,无人可敌,便足以达成目的。
袁藏有心念急转,暗自寻思。
念萱花等人自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其中能够最为猜到慕容巧月想法的,则是凌沧海。
毕竟是孪生姊妹,便是分离了如此之久,两人也在本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对姊妹,皆是那种为了自己坚定的事物,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执着,与为之心甘情愿付出,更敢于付出,舍得去付出的人。
若陈雪此时身在此处,也定能猜到慕容巧月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
保得六门一时安稳,而后置身事外。
但不过袁藏有猜不出来,其实倒也正常。
毕竟他怎会想到,莫知道看似留下了无数后手,而后飘然而离,令得己方时刻猜忌的行为,其实却的的确确已决定置身事外,再不问及此间事端。
只因实在放不下六门众部的安危,这才请托金喜善与温芊芊前来援手。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