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只要是站在同一边的就好。”
念萱花明亮的眸光带着不悦盯着君莫笑如此说道。
君莫笑微微一怔,就听得她继续说道:“瞧你这反应,该不会真是这样想的吧?”
见君莫笑轻轻点头,念萱花便立时不满道:“话可提前说好,本仙女不但是给骗来的,摸不清局势,更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所以该做了做完了,该帮的帮掉了,情势不对,本仙女可是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掉头就跑。”
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地续道:“若你期待本仙女会视死如归,半步不退,待得天一大早,便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过各的独木桥为好。”
君莫笑一时难找话接,念萱花却已补充道:“当然了,待得日后有机会,本仙女定会对今日的帮衬有所回报,免得你日后见人就讲,本仙女一点儿也不厚道,那可就着实不好了,嗯,相当的不好。”
君莫笑听得心中哭笑不得,却也只能面带微笑道:“姑娘多虑了,形势本就扑朔迷离,便是在下,也着实摸不清,看不透。若不是本就做出了承诺,但又因其间曲折之事,单方面毁了承诺,更单方面受了恩情,也实在不愿碰这趟浑水的。”
他话音刚落,却听得金戊冷冷道:“然而莫知道却告诉我,你是他的朋友。”
君莫笑听得滞住,好一会才苦笑摇首道:“在下却自认配不上这个朋友的名头。”
金戊这才睁开眼来,却也只是望着前方,冷哼道:“你君莫笑再如何也是江湖正道,我金戊却是罪无可恕的恶徒,却没想到,我都敢认,你却不敢,简直好笑得连我自己都想要放声大笑了。”
君莫笑这才凝重道:“索命的金戊?”
念萱花却是娇笑道:“保命的金戊!”
金戊听得眉头一皱。
三人却是同时望向房门。
房外传来一句话:“这可真是让人想不到。”
房门便给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走入了一位腰间挂着佩刀,身着墨色差服的人。
念萱花微微偏首道:“这人是谁?真是好没礼貌。”
君莫笑略显凝重道:“这位是人称‘京华第一捕’的韩愁非。”
金戊冷笑道:“错了,是人称‘插翅难飞’的韩愁非。”
韩愁非手按刀把,平静地道:“无论我是君公子所说的‘京华第一捕’韩愁非,还是金少侠所言的‘插翅难飞’韩愁非,韩某只想知道,你们三人是想要拘捕,还是插翅也难飞呢?”
念萱花娇俏可爱地笑道:“哎呀呀,这人可真是凶得紧呢,本仙女却半点儿也想不到,韩捕头究竟是想以什么名义抓捕我们,又或以什么名头叫我们插翅也难飞呢?”
君莫笑接道:“关于这点,在下也十分想知道。”
金戊却依是冷笑道:“这有什么值得知道的,连个罪名都没有罗列,便理直气壮一般地打扰人睡觉,如此看来,这位韩捕头,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韩愁非斜视金戊道:“金少侠说笑了,若是要将罪名尽皆罗列,才能抓人的话,便是韩某追着少侠自城东跑到城南,想来也是难以做到的。”
念萱花听得将杯子放下,鼓掌笑道:“妙呀,妙呀,这么听来,他的罪名非但不少,且还不小,可是韩捕头能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知一下,像本仙女这样与他半点儿无关,虽然很是难为情地身处烟柳之地,却依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漂亮女子,究竟是犯了什么法,惹了什么罪,才引得你劳师动众地大驾光临呢?”
韩愁非听得眉间微蹙。
君莫笑却是听得莞尔道:“还是说,韩捕头今儿个其实是私事公办,想要与这楼中姐儿把酒言欢,引颈相谈,却又不知找谁才好,所以想让在下给出些主意?”
金戊适时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声:“哼哼哼。”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嘲讽之意,更将形势态度讲得清楚明白。
韩愁非听过,却也面上不恼,淡淡道:“君公子今日曾于巳时自东门出城,酉初自西门而归。”
君莫笑眉梢一挑,颔首道:“不错。”
韩愁非望念萱花续道:“念女侠今日于申正二刻,自北门入城。”
念萱花竟是愁眉苦脸道:“时辰倒是记不清了,倒的确是自北门入城的,还差一点就给人摸走了钱袋呢。唉,本仙女简直就没想到,这天子脚下,竟也是如此世风日下呢。”
韩愁非慢慢地吸了口气,沉声道:“至于金少侠,却不知是翻了墙,还是钻了洞,申末之时,便突然出现在了五福街的小食店里,要了一碗阳春面,两个白面馒头,四个夹肉烧饼,半壶清水,离开之时乃是酉时三刻,共付了一十九文钱。”
念萱花听过,望着金戊好笑道:“这可也真是让本仙女更加意想不到,金少侠揣着那么多的金子,却这般舍不得花银子。”
金戊冷哼道:“这是当然,我的金子,都给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换酒喝了。”
念萱花听得笑了又笑。
韩愁非却是望着她道:“念女侠刚才说,险些给摸走了钱袋,却偏偏在申末之时,于**街当了一枚簪子,又在酉时一刻左右,到五福街买了一枚簪子,一来一去,虽然还剩下二两三钱银子,却也给念女侠于酉正之时离开五福街后,在三泰楼对面的‘福来楼’里给花完了。”
念萱花十分委屈地抖了抖身子,“呜哇,这可真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