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是有些人,不会明白,言语的力量,往往比打在对方身上的拳头,甚至是刺入对方身体的利器,更为可怕的。
因为拳头造成的伤或许也会永远难以痊愈,利器造成的伤,或许也不会立刻要了人的性命。
但刻在心中的言语,回荡脑中的话音,却往往会在不经意之间,更是会十分轻易的,就将一个人逼得变作能够做出让人抓破脑袋也想不通的疯狂事情的疯子。
念萱花虽然隐约明白李青岚做出这些事的缘由,但她的犹豫,却也在心念急转的思虑之下,彻底给她抛开了。
便是死,自己的清白,也绝不会给这人污了一丝半毫。
但在此之前,却要减弱李青岚的戒心,才能一举功成,一拍两散,一炸两边。
她便是死,也绝不愿意自己残留而下的任何东西,会和面前这畜生一样的东西同样支离破碎的残留混合在一起。
哪怕只是一点。
她此刻就都已觉得恶心。
恶心得她必须按捺着决不能露出半点恶心得态度,而是羞愤憋屈极为不甘然又只能低声下气地道:“好!我做!我做就是了!你别乱来!”
李青岚笑声立时高昂起来,带着浓浓的讥讽与得意,且一面笑,一面间断地道:“还当你不怕死呢!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简直就让人欲罢不能啊!”
念萱花眼中寒光掠过,然却没能在李青岚这看似得意的表现之中,寻到任何提高成功几率的破绽。
李青岚这才收起了笑容,神色平静,语气则是阴狠地道:“不用痴心妄想了,我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我就是想要看你那不甘,憋屈,却又毫无办法的表情,你放心,便是你给炸得变作几十个,本公子也一定会全都收集起来,让你死得安心的。”
念萱花听到后头,就已知对方其实早已打定了了主意,先前不过是戏耍自己一番,自是再无顾忌地身形一掠,便朝着李青岚冲了过去。
李青岚却早已双手一展,将手中的火弹尽皆朝地上抛了下去,待得念萱花靠近那刻,已开始狂妄地邪笑起来。
念萱花不由迟疑了一瞬。
这个该死的疯子!
她最终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着神情诡异的李青岚冲去。
毕竟此刻她距离对方不过丈许,便是往后退离,也绝对会给如此数量火弹爆炸的冲击,给震得重伤而亡。
还不如死得干脆一些!
且还能在临死之前,在这qín_shòu那得意的笑容上狠狠来上一拳!
将死之际,念萱花自是再无顾忌,亦是全无保留地强行运转真气,聚力于拳,在那些火弹即将落地的那一霎那,朝着李青岚的脸击打而去。
然而当她的拳头即将打中李青岚那刻,却忽而发现自己体内真气竟立时尽数迟滞难转,从而令得她只觉浑身酥软,紧握的拳头不由松开,如同只是稍微用力地在李青岚脸上按了一下。
掉落于地的那些火弹,更是一个未爆。
上当了!
念萱花脑中才冒出这个念头,李青岚则是已带着那抹邪笑,探手便用力搂住了她的腰,并将两人身体贴合在一起,俯首欣赏着念萱花那悲愤不甘的神情,邪笑道:“怎样,念女侠,这‘和田脂’的滋味,不错吧?”
念萱花听过,自是心下悔恨交织,本想抬手便在这qín_shòu的脸上留下印记,然莫说是抬手,她此刻便是想要开口怒骂,都觉得难以做到,更是视线模糊,脑中浑浑噩噩,难以听清李青岚后续话语。
她只依稀记得,给这qín_shòu凑过脸来,肆意地占了便宜,而后便人事不知了。
直到自一张床铺上醒来,感受到身体状况好转了许多,更坐身而起,看清自己已换上一套合身且整洁的白色劲装时,念萱花才怅然若失地知道,自己总算运势好了些许,给人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救了下来。
稍稍愣神过后,念萱花运转体内真气,发现更是顺畅了许多,似是有人不吝耗费元气给自己治过内伤,又借着透过墙缝而下的光亮,打量了一遍屋子,辨认出应是进山打猎的猎户,为了避免突发状况而修建的简陋小屋,且发现除了徐婉秋给自己的玉盒外,自己的镖囊,簪子,药物,便连数量很是寒碜的钱物,一件未少地放在塌尾的矮桌之上时,方才幽幽叹了口气。
虽已得救,但她还是忍不住阖上双眼,左手撑着身子,右手用力地捂住了半张脸,想要将昏迷之前,尚还记得的场景从脑中抛掉。
但她最终只能再又叹息。
这毕竟只是徒劳。
看来只能靠时间流逝了。
念萱花暂时放下心头纠葛,且见自己发出两声叹息,周遭却也无人来瞧,显是对方将她安置此处后,便去探查周遭状况去了。
行事如此胆大却又细致,却不知是何人,自己又究竟因药昏迷了多久?
念萱花再又看了下身上衣衫,更显困惑起来。
虽说江湖中人,都知自己喜穿白色劲装,但这合身之度,以及样式,简直就是十分清楚地亲手丈量过一般。
且谁会有事无事于身上带着一套于她才如此合身的衣服?
更莫说矮桌之上属于她的物件,虽分类摆放,却唯独只有那枚玉兰花玉簪,单独放在了一旁,似是知晓她对于此物极其珍视一般。
难不成是熟识之人?
念萱花稍想了片刻,便也放弃了继续猜测的打算,摆出调息姿态,运转内功,以期在对方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