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树叶捏成碎末,困意袭来,心想左右还有十日,我走至床边坐下,脱去外衫,准备先睡上一觉再说。
午觉醒来,我打开房门,唤来隐卫印敏,颇为关切地询问:“资玉那丫头和你们老大遗风相处得可还融洽?”
印敏个子不高,浓黑的粗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额前两缕碎发随风飘逸,添了些许俏皮之感。
他转头望了一眼远处,挠挠头,有些怪异,“资玉明明是被罚站,风头领明明被她牵连,可看他们俩的状态,小人怎么……怎么……”
“怎么?!”我来了兴致,见他半晌说不完一句话,急切催问。
“怎么看,怎么怪异……”
印敏使劲揉揉眼,嘴巴微张,似是想到方才所见仍旧不太相信自己的双眼,“风头领他……他……”
“他到底做什么了?!”我暗暗眉心,后悔叫印敏这小子来问了。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人,怎是个小结巴?
印敏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他……他竟然在给资玉揉腿!”
“哈?”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兴奋脸,“进展如此迅猛的吗?”
“可不是嘛!”印敏搓着手,眼里染上神采奕奕的流光,“想不到风头领平时看着一本正经、冷漠寡言的,追起妹子来倒是毫不含糊、手段了得啊!”
我眼珠一转,挨近印敏,抓起他的手,另一只手自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放至他手心捏住,神秘兮兮地道:“小印子,你现在送些吃食给他们小两口,将这个宝贝撒在食物里面。”
印敏吓得弹开三步远,满脸警惕之色盯着我,“虽说陌小姐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但我印敏怎能被美色迷惑,做出暗害头领的龌龊事?”
我看着倔强地远离我,一副誓死不屈之态的印敏,无力扶额,“小印子,咱能不随意脑补这么多吗?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暗害你的风大头领了啊?”
印敏犹自不信,迟疑地问:“难道……不是吗?那你为何要塞毒药给我?”
我举起手中的小瓷瓶,“你说这个?”
印敏重重点头,眼露责怪,“虽说这一个月来风头领对小姐从来没有好脸色,脸臭得好似你抢了他媳妇似的,可是他从未对小姐做出过什么无理之举,你为何要对他下毒?下毒就算了,还不忘拉我下水,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
我被印敏问得一愣一愣的,只觉有些佩服小印子这脑回路,走过去两步,在他戒备的眼神下,“嘣”一声打开瓶盖,递过去让他看,“你看看,这可是上好的强身御寒之药。”
转而眼含委屈,“夜间寒凉,我只是怕那小两口受了风寒,所以才……”垂首不再说下去,只是肩膀微微抖动。
“啊!”印敏怔忡须臾,忙小心翼翼安慰:“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小姐这般谪仙般的人,怎会有那般肮脏心思?”声音里满是惭愧和自责。
“小姐莫哭啊!小的现在立刻马上去准备!”
话落拿着瓷瓶就一阵风般闪身走了。
我一声不响地转身,开门,回房。
抬首,唇瓣不禁越勾越大。
资玉啊,你可一定要搞定你那个冷面心上人,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才好啊!
……
第二日清晨,拍门声响,资玉可爱的嗓音传来:“小姐小姐,奴婢回来了!”满满的欢喜之气如潮涌来,一扇简易的木门根本无力阻挡。
睡意正浓,我不理会她,被子捂住脑袋继续睡觉。
奈何资玉那丫头似是不拍破大门不死心。
“砰砰砰!”
“小姐小姐!”
“你醒了吗?”
“砰砰砰!”
“……”
我被吵得不耐烦,一个挺身坐起身,对着大门喷火:“别嚎了!进来!”
得到我的应答,资玉兴冲冲地开门,奔至我身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摇啊摇,小脸通红,“小姐小姐,你知道昨夜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昨夜风头领对我做了什么吗?”
我赶忙抬手打断,“别别别!你们小两口的闺房之趣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闺房……之趣?”资玉俏脸爆红,艳丽如霞,结巴道:“小姐……小姐你误会了,奴婢……奴婢和风头领清清白白,绝无……绝无半点逾……逾……”
“逾距?”我好笑,“看吧看吧,这话骗你自己都骗不过去!”
“小姐你净会取笑奴婢!”资玉跺跺脚,逃也似的跑了。
我望着她跑远的身影,心情愉悦,看来没浪费昨日我让小印子给他们下的“热身大补药”呀!
……
在被迫看着资玉与风头领两人的腻腻歪歪中,很快十日过去。
这日深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偷偷起床,隐匿身形,来到十日前挖出留字树叶的地点,欲一探究竟。
刚走至那棵树边,草丛猛然一动,我吓得急退几步,抬手就欲击出一掌,却见一只灰色的松鼠突然窜出来嗖一声跳飞出去数米远,很快隐在了无尽夜色之中。
“哈,原来是一只半夜还跑出来觅食的小松鼠呀!”我失笑着收回手臂。
低头不经意瞥见松鼠方才躲藏的草丛,柳眉一挑,“这是……”
我急走两步靠近草丛细看。
拨开杂草,底下竟又好似藏有一张字条,夜色太黑看不分明,我拿出来借着月光欲细看写着什么。
刚举起字条,纸上字迹忽然黄色光芒大盛,我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