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啦!怎么回事!快他妈把人拉上来,看受伤没!”
李导暴躁的骂声经过大喇叭的加持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可是——花一禾拉着苏怡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摆手。
苏怡脸色大变。
工作人员下来把她们扶上岸,苏怡的助理拿着浴巾围上来。苏怡接过,围在了花一禾的身上。
花一禾的胳膊拧着指向后背。
“疼。”她说话还是没问题的,上岸后,控了控耳朵里的水,现在已经能听到声音了。
花一禾吓死了,还真以为自己耳朵被炸聋了。
苏怡转过去看,爆炸的碎木头扎破了春日单薄的衣物,扎进肉里。
“怎么回事?”花一禾问苏怡。
导演喇叭喊的震天响。
“司机呢,医生呢,去医院。”
翟絮被吓傻了,由着她助理给她擦身上的水。
花一禾疼的龇牙咧嘴,问苏怡。
“姐,怎——怎么回事啊——疼——”针扎似的疼,好多地方都是。
“扎了点木屑,没事。”苏怡安慰花一禾,她转到花一禾面前,同样指着自己鼻子问。
“能听见我说话了?”
花一禾点头。“很多吗?刚才被炸的,短暂失聪,现在没事。”
拍爆炸戏,又是在山里,医疗不便。剧组特意请了俩名医生,一男一女。
看了花一禾的伤,严重倒不严重。只是需要立即处理,爆炸木刺都扎进皮肤里。很零散,基本都在胳膊跟小腿上。
花一禾趴在床上,柯露跟医生拿着镊子一起给她清理。
导演在外边院子里一个劲的骂人,烟花师,道具,统筹都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花一禾听的心烦,让柯露出去让他别骂了。
柯露愤愤不平。
“欠骂,活该!”
“走远点骂。”医生也听的心烦。
“一个都觉得自己经验丰富,就不仔细了。那都是木头的房子,一旦烧起来,后果多严重。这次万幸,旁边有水。”
拔掉木刺,清理伤口,上药,裹纱布,这是个细致活。
剧组停工了,在花一禾院里挤成一团。苏怡时不时进来看一眼,她自然是很感谢花一禾,不过也有点忧心。
同为女演员,怕这些伤会留下疤痕。苏怡提到这,医生立马给推荐了好几种祛疤膏和祛疤贴,让柯露都记了下来。
翟絮被吓的不清,坐在花一禾床旁边。花一禾还瞧见她掉眼泪了。
小姑娘跟她以前很像的,挺高傲的,在剧组里也不想着跟大家打好关系。带着自己的助理独来独往,自己开心就好。
花一禾侧趴在垫高了的枕头上,趴的太久,手不能动。呆的又难受,又无聊。
“别哭啊——”花一禾跟抽抽噎噎的小姑娘聊天。
“没啥事,你别怕。”花一禾之前跟翟絮都没有说过话。
“没怕。”翟絮吸了下鼻子,倔强的不承认。
花一禾笑了,想逗弄逗弄她。
“我从小拍戏,算你前辈吧?我还比你大,你叫一声前辈,在叫一声姐姐,让我听听。”
苏怡进来,听到花一禾的话。
“你怎么跟挨打的宝玉一样,往床上一趴。都叫姐姐。”
“我年轻嘛,没听人家叫过我前辈,想听一听。”相比其他人的严峻,花一禾这场事故里受伤最严重的倒最淡定。
科班演员,毕业都二十二了,等真能拍到戏基本都二十五六了。花一禾岁数真比人家小,也真没让人叫过前辈,心里挺痒痒。花博那个臭小子,从来没甜甜的叫过姐姐。
这换个漂亮的姑娘,软软糯糯的叫姐姐,多好啊。
柯露从外边回来,去外边找地方打电话了。
“唐曼姐说,公司要派人来。咱们出山,直接他接手安排。”
花一禾点头,柯露欲言又止的望着苏怡。苏怡了然的叫上翟絮出去了。
柯露把话打在手机的备忘录上,递给花一禾看。
——追究责任吗?追究就交给法务。刚才我回来,导演也问,要怎么处理。医药费剧组是一定全包的。
“唐姐怎么说?”
“她不知道具体情况。”
花一禾想了下,问:“我手机能开机吗?”
柯露摇头,花一禾手机揣在兜里跳到水里去的,受了伤也顾不上它,让水泡了半天。
“肯定坏了,得换一个。”
花一禾趴在枕头上叹气。
“那算了,先出去在说吧,方便通信。”
清理完伤口都已经下午俩点半了,花了三个小时。花一禾趴的都麻木了,起来差点摔地上。
柯露扶着她出去,剧组给她在车上塞了俩床被子。伤口都在后边,被子松软点。坐车能减轻点疼痛。
剧组医生带的药不够。
花一禾需要消炎,打破伤风,最好在做个彻底点的检查,要尽快出去。
但是开进山的车子小,就是普通的小轿车。花一禾还有许多行李,还垫着被子。
除司机外,没法跟人去了。除非在跟着个车,让花一禾大手一挥给拒了。
“不用,到时候多给我报销点去疤的医药费就行了。”
“还笑的出来。”黎台在一旁道:“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吧。”
花一禾在众人的簇拥下上车。
“抱歉——”李导探进车内,真诚的道歉加感谢。没有花一禾扑的那一下子,苏怡跟翟絮,她们俩就站在炸弹上边,那真要出大事了。
花一禾点头。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