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来,江湖上大规模的冲突只出现过两次。
一次是大相国寺被灭亡。
第二次则是清风门的名存实亡。
其中都牵扯到一个巨大的势力,天下第一大帮派——太上盟。
当然,封子阳的影子自然贯穿其中。
而席伯侯所经历最大的阵势则是上一次何叔度在天潭山与邪僧一战。
那一战也可谓是惊天动地。
甚至连魔道十三太保中的孙不二都被杀。
席伯侯手下的西正教也跟着一切灭亡。
此时,席伯侯除了内心的震撼之外,更多的一层忧虑。
若是对方强行攻城,自己这些人有几分把握可以逃出重围?
现在,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西域的水很深。”江离突然缓缓地说道:“于游先生,你是不是低估了西域的各个王国?”
“低估?”何叔度微微一笑:“我从来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看来,你早就猜到了大军压境?”江离眉毛微微一挑:“而且你也应该有了应对之法?”
何叔度蔑视一眼,江离的话语中,无时无刻不透漏着轻蔑的语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叔度微微一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倒轻巧!”江离一脸的蔑视:“若是他们强行攻城,泫城抵挡不住三个时辰!”
“若是惹恼了我,我不出一个月,至少灭杀他们一半王国的国王!”何叔度冷冷地说道。
顿时,一股寒意从众人脑后生出,仿佛一阵凉风袭来,众人不寒而栗。
何叔度的话语中充满无尽的杀机,显然他动了杀意。
“你对我们说有什么用?”江离再次不屑:“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如何震慑住他们!”
“我相信他们不敢动手!”何叔度坚定地说道。
对于西域,何叔度的确了解的不够多。
但是他了解的不多,并不意味着一点都不了解,而且一山更比一山高,总有人会了解的透彻。
有些东西,或者计划,早就存在一个必然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当中,除了无形的方向之外,还有更多层次是在无形中展开的。
无论方向还是层次,都存在于过程中,虚幻而缥缈,令人琢磨不透。
你想不到的事情,别人能想到。
你能想到的事情,别人想不到。
人与人之间有差距,人与人之间有差别。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何叔度从不要求自己掌控一切,就如同他不强求自己天下第一一样。
这个世界,终归会有一个天下第一出现。
但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其实并无太大的区别。
真正的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他们才不会过多看重这些徒有虚名,他们在乎的乃是武学的真谛。
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的区别,或许只是三千招之后的那半招的输赢。
半招的输赢不会关乎生死。
如果关乎生死,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对决的重点就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何叔度很沉重,但同样也很沉着。
这就是典型的江湖人思维。
他不会去思考失败是什么结局,他只会思考,若是失败了,自己该如何报复。
这就与朝堂思维格格不入。
失败就是失败,报复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能混为一谈。
即便你能选择报复,而且你也会报复成功,但你失去的终究还是失去了。
“于游先生,你可有应对之法?”七皇子王林好奇地问道。
直到现在,江离与石俊峰等人还不知道七皇子王林的身份。
现在,只有席伯侯和何叔度二人知道此人身份。
“我正在想。”何叔度淡淡地说道。
七皇子王林眉头紧蹙,似乎心中有所不满,想要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如果我猜得不错,在很多年前,这些城池就有过联盟约定,一旦爆发冲突,他们会第一时间联手。”江离微微一笑。
“我不在乎!”何叔度执拗地说道。
“你太自负了。”江离不满地冷哼道。
“如果不自负,我也不会执行这个计划!”何叔度同样一声冷哼。
语气之中充满不满与愤怒。
显然,何叔度也动了肝火。
江离一愣,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冷嘲热讽,何叔度都是满不在乎。
可是现在,他却仿佛认真起来。
一个人认真的样子最可怕。
尤其是何叔度这种身份的人,外人眼中,除了杀戮之时,他们从来都是轻描淡写。
但是,当这种情绪爆发的时候,就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泫城固若金汤.,没那么容易被攻破。”何叔度信誓旦旦地说道:“你们也太瞧得起西域这些军团了。”
“于游先生,万万不可大意啊!”石俊峰无奈地说道。
“我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进犯我泫城!”何叔度一声冷哼。
顿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的尴尬。
何叔度似乎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更加平添了几分枯燥与乏味。
而且,虎视眈眈的大军正在向着泫城缓慢进发,似乎要步步蚕食。
“既然于游先生说没事,那就没事。”席伯侯仿佛自顾自的笑了笑:“你们留在这里吧,我回去睡觉了。”
回去睡觉?
这个时候席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