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很少。
不知道为什么。
何叔度等人来到南江河岸,今天的船家真的很少。
原本应该有不少船家在此地等候摆渡,因为他们要靠着摆渡来生存。
他们以此为生,而且一辈子靠这种方式来生存,不可能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选择丢弃自己的工作。
有些时候,他们出来摆渡,已经不仅仅是工作。
数十年如一日,一代接着一代的传承。
这似乎成了一种责任。
一种无法磨灭甚至都无法去超越的传承责任。
“看来,只能去上游的桥上通过了。”方塘无奈地说道。
“这么大的河,连个摆渡人都没有,岂不是有些尴尬?”何叔度笑了笑。
此时他心情很好,根本没有在意其他的可能性。
“果真如你所言!”蛇使笑了笑。
上游有一条小船正在往下游漂流而下。
放眼望去,整条河道上,似乎只有这一条船存在。
“看来,咱们别无选择了。”何叔度笑了笑。
“既然不想走,而且也不想留,那就只能靠这条船了。”蛇使也无奈地叹息一声。
很快,船家就来到他们停留的岸边,而且极为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老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一个摆渡人啊?”方塘好奇地问道。
“今天好像南江城有什么盛会,大家都去凑热闹了。”白发老翁缓缓地解释道:“你们也是来凑热闹的啊?”
“今天这么热闹,难道不是做生意的好时机吗?”蛇使同样好奇地问道。
“是啊!”白发老翁点了点头:“可是,年轻人嘛,都好奇心重,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怕是一辈子都等不来几次,所以只留下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坚持了。”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他们不懂得生活的艰辛啊!”方塘也跟着叹息一声。
年轻人,不够成熟,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坚持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们却不曾畏惧生存的挑战。
若是第二天就揭不开锅了,他们还要不要坚持自己的理想?
白发老翁已经体会尽了人间疾苦,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真正的成熟,或许就是舍弃一些可有可无的追求,反而归于平静。
管他什么理想梦想,一切都是虚无。
理想可以带给你短暂的快乐,却不不能给你永恒的安全感。
成熟与幼稚之间,就是差了一层安全感。
“老丈,带我们过河吧!”何叔度淡淡地说道。
白发老翁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四人上船。
三个成年人,一个孩子。
在水中,他们失去了倚仗。
何叔度无奈地看着波澜壮阔的河水。
其实南江河不小,尤其长度在整个中原也能排的上号。
不过,在不同的河段,南江河的水流量也不一样。
这里相对来说还算平静,否则也不适合摆渡。
在有一些水流湍急的地域,这里充斥着危机,小船进去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水流的席卷。
除非一些巨大的楼船,这种船的造价比较高,一般都是龙舟类型,只有皇室才能乘坐。
或者一些官方的运用粮草的船只,这些大船才能在巨浪中翻江倒海。
“这条河道只有一百米,却阻碍了不知道多少人啊!”何叔度无奈地说道。
“若是能修建一座大桥,便可以方便两岸的人。”方塘淡淡地说道。
“那我们可就没饭吃了。”白发老翁笑着说道。
“是啊!”何叔度叹息一声:“总要有人付出牺牲啊!”
老者划着船来到南江河中间,不知不觉却停了下来。
“老丈,为何停下?”蛇使突然严肃地问道。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老者缓缓地说道。
“什么意思?”蛇使凝重地问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白发老翁笑了笑。
“你想要这个孩子?”何叔度微微一笑。
“没错。”白发老翁点了点头:“把这个孩子交给我,我保证你们可以安全的跨过这条南江河。”
“如果不给你呢?”何叔度笑着问道。
“我只你是谁,但你不要为难我。”白发老翁叹息一声。
“我当然不想为难你。”何叔度微微点了点头:“但你也不应该为难我,总该给我一个要这个孩子的理由吧?”
“受人之托,行人之事。”白发老翁严肃地说道。
何叔度微微犹豫,随即还是点了点头:“人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何先生不能!!!”方塘连忙阻止道。
“没有什么是不能的。”何叔度微微摇头:“你看咱们在什么地方?”
方塘一愣,随即与蛇使对视一眼,从而停留在自己所在的小船上。
此时,这条小船就飘荡在河流的中间,竟然根本没有移动任何位置。
这条河道即使再平缓,也不可能静止。
这条河流是流动的啊!
这条河流一直都在流动,如果这样不去摇动船桨,一定会顺流而下,不知道飘荡去什么地方。
可是,现在小船就如此保持在南江河的中间,竟然只是随着水纹漂浮,而不是飘走。
这已经很说明问题。
这名白发老翁正在操控着这条船,不让他有任何移动的状态。
除了有一手操控船只的本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