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喜披上一件厚厚的外袍,裹严实了,说道:“你们先吃,等会我就回来,照顾好我老娘。”
陆良道:“大人放心。”
刘金喜出了院门,往远处走去。
陆良见陆贞娘还在玩水,便叫起她,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她的脸,说道:“进屋去吧。”
然后自己也用着这盆水,好好洗了一下自己的脸和手,可算是清爽一些。
进入屋内,只见火炕上摆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胡饼和咸菜,另有三副碗筷。
刘金喜老娘道:“快吃吧,金喜是不是又走了?”
陆良看妹妹坐在桌子边,安静地等他,便也不客气,主动将碗筷分好,说道:“刘大人有事出去了,说等下就回来。”
老婆婆叹了口气道:“什么大人小人的,整天不着家,也不说娶个婆娘回来,让我这孤老婆子怎么去见他爹。”
陆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夹个一个胡饼给老婆婆,又夹了一个给陆贞娘。
老婆婆拿起筷子道:“快吃吧,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陆良笑道:“婆婆,有口吃的,我们就满足了,您快吃。”
陆贞娘等老婆婆动了筷子,才乖巧地吃了起来,陆良也吃了一口胡饼,倒是有些酥软,和后世的饼味道差不多,又夹了一口腌制的白菜,有些苦涩,兴许是用的粗盐,没有过滤好。
三个人便就着咸菜吃着胡饼,陆良经过这些天的颠沛流离,已然是腹中饥饿,不由得多吃了几块。
老婆婆吃完放下筷子道:“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金喜打小也是这么能吃,只不过自从他袭了他爹的职位,在家吃饭的日子越来越少,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太婆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陆贞娘出声道:“贞娘会说话。”
老婆婆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陆贞娘吃完了,放下筷子看着陆良还在那里大快朵颐,这段时间,他真是饿坏了,有些吃的都留给了妹妹吃,现在可算吃一顿饱饭,陆良简直是饿死鬼投胎,敞开大嘴,就是一顿狂吃。
那一盆胡饼,去掉老婆婆和陆贞娘吃的几块,剩下的全被陆良给吃光了。
半晌,陆良打了一个饱嗝,吃饱喝足,开始收拾碗筷。陆贞娘待在屋中陪着老婆婆,说些童言无忌的话。
收拾好之后,陆良便站在院子中打量这个锦衣卫总旗的家,四方院,一进的宅子,进了大门,便是几间屋子,那老婆婆的房间坐北朝南,还有一间坐西朝东的房屋,刚刚见刘金喜从那间屋子取出衣物给陆良换,那也就是刘金喜的住处了,再东边也有两间屋子,一间应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另一间应该是茅厕。
再看着院落,简单干净,一张石桌摆在院子中,配着四个石凳,石桌上还晾晒着一些不知名的干菜。
陆良正打量着这处后世寸土寸金的地方,院门从外推开,刘金喜拿着一个大包回来了。
陆良连忙上前要接,刘金喜道:“不用,你们吃完了?”
陆良不好意思道:“吃完了,没给您留。”
刘金喜说道:“吃完就好,啥?都吃了?那可是一盆胡饼,你这小子,老子还真养不起,饭钱先记账上,回头一起算。”
陆良笑道:“好,回头一块算。”
刘金喜将包袱拿到他那间屋子,然后又跑到对面那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收拾起来。
陆良跟进去一看,这间屋子也有一处火炕,只是良久没人住,都被杂物占满了,刘金喜将杂物处理好,拍拍手上的尘土道:“你们两个就睡这屋,等会我去隔壁借个澡盆,你们先洗洗。”
陆良确实想好好洗洗,这具身体应该有快两个月没洗澡了吧,浑身都是污垢。
刘金喜出了院门,不大一会儿,还真抱进来一个大木桶,虽然在陆良眼中小了点,但是确实不小了,陆良帮着搬了进来,放在里间地上。
“去把烧好的水拎过来,你们两个谁先洗?”刘金喜问道。
“贞娘先洗,我去拎水。”陆良又从大锅中将烧好的热水放入洗澡桶内,又兑了先冷水进去,温度适宜。
刘金喜将包袱拿了过来,打开,里面有一床被褥,还有些青布直裰衣物和洗漱用品。
刘金喜道:“诚惠两百文钱,外加饭食住宿,收你五百文钱。”
陆良也没个概念,豪气干云道:“日后一并与你结算。”
刘金喜又递过来一物,陆良拿在手中,昏黄色,有淡淡味道传来,有些光滑,陆良问道:“这是何物?”
“肥皂,好好清洗一下,换上新衣服,那身旧衣物先堆在地上,等天气暖和些,自己洗了。”刘金喜说完就出去,听着声音,好像又推开大门不知去向。
陆良看了眼肥皂,古代就有这东西了啊。
陆良又看看刘金喜买的东西,呦呵,还有两只牙刷,一个木盒中装着些白色粉末,应该是刷牙用的牙粉吧,陆良拿牙刷用手指刮了一下,有些硬,但是确实和后世的牙刷别无二致,当真是出乎陆良意外。
又摸了摸那套被褥,棉花填充的,这个时候看来棉花已经大规模种植了。再看那几套为他和陆贞娘准备的衣物鞋袜,俱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颜色。
陆良拿起两条毛巾,柔软吸水,这大明朝的百姓,日子过得不赖嘛,陆良感叹一声。
叫过来在正屋正与老婆婆聊天的陆贞娘,陆良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