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还未归来的醉道人,陆良手中的刀便慢了下来。
“咳咳!”正房内响起了刘金喜老娘的咳嗽声。
陆良停了下来,又想到久未归来的刘金喜,心中不免多了一些忧虑。
“陆公子。”素素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良收起手中的长刀,踏步进屋。
“哥,素素姐姐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了,你再找个地方睡觉吧。”陆贞娘翻脸无情,指了指门外说道。
陆良回道:“我可是你哥。”
陆贞娘又道:“难不成你忍心让素素姐姐流落街头,被坏人抓走么?”
陆良看着一言不发的素素,只好道:“好,我去刘大哥屋中睡,素素姑娘,照顾好我妹。”
素素姑娘点头道:“我会照顾好贞娘的。”
陆良便拿了几件衣物,和自己平日里用的洗漱用品,便推开了刘金喜的房门。
借着灯火,陆良随意看了一眼这简单的房间,便拽出来刘金喜的被子铺好,躺在了上面。
只是,刚刚躺下,陆良便被一股猛烈的气味熏的咳嗽了两声。
“这是有多久没有洗过了,怎么这么臭。”陆良自语道。
但是起身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被褥可用,只好又忍着这股味道,合衣而睡。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还未等陆良收拾利索,素素姑娘便已和刘金喜的老娘有说有笑,一起拾掇院子。
“娃子,你今天到外面给丫头买床被褥,还有洗漱的物件,另外再找个匠人,将你那间屋子收拾一下,从今往后,又多了一个人陪我这个老太婆了。”刘金喜的老娘对着陆良说道。
素素姑娘则是开口道:“麻烦陆公子了。”
陆良诧异道:“不是说好的暂住一晚么?”
“又说胡话,赶快出门去置办。”刘金喜的老娘催促陆良出门。
陆良无奈,便洗了把脸,穿好衣物,便出了家门。
大街上,行人渐多,陆良先是去了一趟绸缎店,让人送几套被褥上门,又选了一些好花色,同样吩咐店铺的伙计,上门为家里的老中少三个女人做几套衣物,待付了铜钱之后,陆良便来到了南镇抚司。
恰巧,一个颇有些面熟,但是陆良叫不上名字的校尉正在院子中打扫。
“陆炳大人可在?”陆良问道。
那校尉认识陆良,便回道:“大人正在里面。”
陆良笑道:“多谢。”便大步进了里面。
还未进屋,便听见陆炳那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
“天章,来,再喝一碗。”陆炳大声道。
“大人,实在不能再喝了,待会还有要事。”袁天章推辞道,他一早上碰到陆炳,便被拉来喝酒。
陆良站在门外,敲着虚掩的房门,高声道:“大人,卑职陆良求见。”
陆炳道:“进来。”
陆良推门而入,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只见陆炳左手拿着一个装满酒水的大碗,右手拿着一根铁钎子,串着两个鸡腿,正架在一个火盆上烤着。
对面,坐着一位壮汉,却是北镇抚司都指挥佥事袁天章,手中同样拿着一个酒碗。
“陆良啊,不在北镇好好当值,跑我这里做什么?”陆炳眼睛看了一下,便又低头去烤他的鸡腿。
“卑职见过两位大人。”陆良连忙行礼。
袁天章见陆良进来,连忙起身说道:“大人,陆兄弟想必是有事情,我就不打扰大人了,卑职告退。”
陆炳抬起头,笑道:“又被这小子搅和了,行了,喝了这碗酒,忙你的去吧。”
袁天章一饮而尽,便拍了拍陆良的肩膀,转身离去。
“来,坐。”陆炳指了指袁天章刚刚离去的位子说道。
“谢大人。”陆良便坐了下来,而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纸条,又接着道:“大人,请看。”
陆炳放下烤鸡腿,伸手接过陆良递过来的纸条,看了两眼,神色不变,而后将这张纸条扔进了面前的火盆中,一缕青烟飘过,那张纸条便化为灰烬,不复存在。
“从何而来?”陆炳问道。
陆良回道:“那夜,有人将此物扔给我,便与人厮杀,而后那人似是被躲在暗处的人,用火铳击中身亡。”
陆炳又问道:“那人可还说了些什么没有?”
陆良道:“那人让我将此物交给夏言大人。”
陆炳道:“那你为何不将此物交给夏阁老,却要给我?”
陆良正色道:“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可不报。”
陆炳看着陆良的眼睛,而后突然放声大笑,用满是油腻的右手拍了拍陆良的肩膀,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好小子,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叔父便可。”
陆良忍着肩膀被拍打的疼痛,回道:“是,叔父。”
陆炳指了指地上的酒坛子,说道:“陪我饮酒。”
陆良拿起酒坛子,为陆炳倒满,便说道:“叔父,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叔父能否应允?”
“何事?说来听听。”陆炳一饮而尽,而后叫道:“痛快。”
陆良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想要打造一支手铳。”
陆炳放下大碗,看着陆良说道:“小子,朝廷有明令,不得私藏火器,你小子打造手铳,想要干什么?”
陆良说道:“不瞒叔父,我自从入了锦衣卫,凶险之事遇到甚多,便是想搞一支手铳,留着防身。”
“不想着好好习练武艺,净想些歪门邪道。”陆炳呵斥道。
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