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二年生次嫡长子朱厚熜,正德十四年兴王朱佑杬亡故,袭爵,正德十六年,继皇帝大统,改元嘉靖。
正德六年生永淳公主,嘉靖六年,下嫁谢诏。
太后蒋氏,可以说是朱厚熜的精神支柱,此刻,这根精神支柱离世,对朱厚熜的打击可想而知。
陆炳没吃没喝整整陪了他一天,待到华灯初上,陆炳这才开口劝道:“陛下,保重龙体,臣要出宫了。”
朱厚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生母蒋氏,安详的面容,似是在沉睡,朱厚熜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陆炳又问道:“陛下?”
朱厚熜看着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宫,陆炳又不放心的说道:“陛下,保重龙体。”
朱厚熜沉声道:“朕无碍,明日昭告天下,太后崩天。”
陆炳躬身退出慈宁宫,翻身上马,骑出了紫禁城。
待出了午门东侧门,只见郑壁带着张鹏、陆良正在背风处躲避寒风。
陆炳叫道:“郑壁。”
郑壁见陆炳可算从宫中出来,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快步上前,说道:“大人,您可算出宫了,我们已经在此等您一整天了。”
张鹏、陆良也上前施礼,纷纷说道:“大人。”
陆炳看着紫禁城宫门渐渐关闭,宫内已下闸,看来蒋太后崩天的消息暂时还不会对外公布,但是说不定现在朝堂重臣早已获悉消息。
陆炳叹道:“太后崩天了。”
只见张鹏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他失魂问道:“大人,可是张太后?”
陆炳看着张鹏,知道这个锦衣卫校尉的心中所想,便又开口道:“蒋太后。”
张鹏明显松了一口气,郑壁却吃惊道:“蒋太后崩天了?”
陆炳脸色沉重,点头说道:“不错,太后崩天了。”
郑壁脸色也变了,他自然也知道蒋太后的地位,更何况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当年为了争大礼议,死伤多少大臣,杨廷和、毛澄、杨慎、汪俊、乔宇、蒋冕、毛纪、石瑶、丰熙、张翀等等,这一个个的名字后面有多少血泪,直至上个月皇上大赦天下,而杨廷和之子杨慎,仍在不赦之列,可见朱厚熜的恨意之狠。
只怕朝堂之上,又将再起波澜。
陆炳看着巍巍紫禁城,心情也十分沉重,太后蒋氏看着他长大,在他心目中,蒋氏虽然温柔贤良,但却争强好胜,在大礼议之争中,蒋氏与张太后决裂,继而后宫争斗层出不穷,又将朝堂搅的不得安宁。
陆炳开口道:“今日先回去休息,只怕明日有的忙了。”
郑壁心中明白,太后崩天,如此国之大事,锦衣卫上下必然忙碌起来,便说道:“卑职告退,大人也早些休息。”
陆炳挥挥手,示意他们三人先行回去,张鹏、陆良也依次行礼离开。
待郑壁翻身上马,与张鹏、陆良二人分道扬镳之后,张鹏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欢愉,陆良奇怪问道:“张大哥,太后崩天,是什么意思?”
张鹏笑道:“死了。”
陆良心中惊讶,他刚刚一头雾水,太后崩天,这是什么说法,从来没听说过,此刻得张鹏解释,陆良才明白崩天二字之意。
只不过,太后死了,这张鹏怎么看起来颇为高兴一般。
陆良问道:“张大哥,太后崩天,怎么你好似很高兴一般?”
张鹏故作严肃,说道:“我有么?太后崩天,做臣子的心中伤痛不已。”
“才怪!”陆良心中补充道。
“只怕明日有的忙碌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见。”张鹏说完这句话不等陆良回应,便快步朝着西城而去。
陆良见他的脚步如此轻快,喃喃自语道:“莫名其妙。”
陆良回到家中,陆贞娘扑了上来,抱着他道:“哥,你怎么才回来?”
陆良摸着妹妹的头顶说道:“哥哥要工作,自然要早出晚归,今天在家乖不乖?”
“贞娘很乖,还帮婆婆生火了。”陆贞娘回道。
陆良想了想道:“贞娘,想不想读书习字?”
陆贞娘欢喜道:“好啊,好啊,娘教我的字,贞娘还一直记得。”
陆良想着陆贞娘天天在家中无所事事,倒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奈何他还要到锦衣卫当值,没办法照顾她,便教些文字与她,在家中读书习字,倒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另外也能开拓眼界,而不是犹如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躲在深闺不出门,不读书,似那笼中之鸟一般,不得自由。
“明日,哥哥买些纸道。
陆贞娘拍手叫好。
“娃子,回来了,可要吃饭?”婆婆在院落中喊道。
陆良问道:“婆婆,我来做吧。”
陆良便从屋中出来,在婆婆的指导下,做着晚饭,享受着大明朝百姓的日常生活。
紫禁城外,陆炳端坐马上,未回家中,而是朝着内阁次辅夏言府邸而去。
夏言此刻以少傅兼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等官职,入内阁参与机务,身份只在当朝内阁首辅李时之下,为内阁次辅,但是政令都从夏言处出。
夏言对陆炳的来访,倒是不感意外,他知晓陆炳所为何来。
二人坐于堂前,侍女奉上热茶之后,夏言开口道:“陆大人,请。”
陆炳看着夏言,知道这个老头在装糊涂,只好主动开口道:“夏大人,皇上生母蒋太后崩天,大人莫非还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