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放……”,罗天扬稍放低了些声音,“那家伙表面上好说话,但我感觉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就怕……”
程坤抬手打断对方话语,不在意的笑笑,“他的性格,我比你更了解,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没有什么是一定要坚持的。”
听到舅舅这样说,罗天扬也就放下心来,转而又道:“舅舅,还有个事……浙商大那边的团队,和我有点不对付……”
程坤眉头先是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这是小事……舅舅虽然只是一个分组评委,但在益智玩具这块,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在一些项目的主观评判上,肯定会对他们更加严格一些。”
“那就谢谢舅舅了。”
程坤摇摇头,有些宠溺的看向罗天扬:“我就你妈这么一个妹妹……你妈她……去的早,你爸又没多少时间管你,舅舅肯定要多帮衬着你点,有什么事情,尽管放手施为,舅舅会是你最好的后盾。”
“对了舅舅,孙放他到底干嘛去了呢?”,罗天扬有些不解,“刚刚您还说他在这边,让我再和他讨教一些比赛的细则问题来着。”
程坤淡淡一笑,“天扬,你要记住,对付或者收拢这种人,钱这样的直接性的利益肯定有用,但不一定完全靠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好再采取一些其他的手段,让他觉得你不仅仅是一个提款机,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只有诱惑和威胁的双重驱使,才能让这样的人真正的放心的被你所用。”
“因为,越是贪婪的人,胆子就越大,但同样反过来,越是贪婪的人,其实胆子越小。”
“舅舅,这话,会不会有点自相矛盾了?”,罗天扬很是疑惑的,“那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呢?”
程坤淡声道:“在面对利益诱惑的时候,他们的胆子或许比亡命之徒还要更大,但是在面对那可能影响到他们的事业或者人生安全的威胁的时候,他们往往都胆小如鼠。确实矛盾,因为这种人的性格,本来就是非常矛盾的。而孙放,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看到罗天扬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程坤便又说道:“孙放的主要毛病就是两点,也是比较常见的两点,一个是贪财,一个是好色。在好色这个问题上,他还有一个特别严重的心结,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这个心结一直都没有解开,而且因为长久的结郁,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
“心结?什么心结?”,问这话的时候,结合着上次在那私房菜馆内的见识,罗天扬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点什么。
程坤讥讽似的笑道:“他一直想要包养个正儿八经的女大学生。”
“这老家伙……”,罗天扬也不屑的笑了起来,“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模样。”
“正因为他自身的吸引力实在不够,所以,我当然要帮他一把。”,程坤似笑非笑的继续说,“我专门找人整理了参加这次大赛的学生里边长相和气质都能排在前几的的几个女学生名单,交给了他,然后还送了他两瓶好酒,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自己应该有打算,而且,因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估计现在肯定行动起来了……”
“好酒?”,罗天扬恍然一笑,没再追问什么。
他相信,以自己舅舅的心计和手段,肯定还做了其他准备完善这样的计划,比如,帮孙放安排一个奢华而又隔音效果良好的酒店房间,再顺便的,在房间顶部装几个针孔摄像头。
正像是程坤先前所说的,想要彻底掌控孙放这种人,光给好处是不够的,唯有捏住他的七寸,抓住他的把柄,才能真正将其吃的死死的。
……
这家酒店不提供堂食,所以只能外出买饭,或者直接跑到外面的饭店去吃,但宋思宁和左秋荻这两姑娘都是爱干净的主儿,刚刚因为一直找不到目的地,兜兜转转的出了不少汗,因此一入住后,便要先洗个澡。
之后,自然也懒得再跑到外面了,毕竟杭州的十月天,不下雨的时候,温度也着实不低。于是,作为男生,这种跑腿的活计,只能由他们来干了,可是当周小亮、刘成成、还有萧宇生买饭归来时,却见宋思宁二人所住的房间房门已经锁上,顿时疑惑不已。
周小亮连忙给左秋荻打电话过去,但没有预料中的嘟嘟声传来,而是在安静了好几秒钟后,突然来了个机械式的女声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之后,再给宋思宁打过去,结果依然一样。
虽说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地方除了酒店员工外,也基本就是学生和评委老师,但毕竟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眼见电话打不通,周小亮难免有些担心,于是把打包好的饭菜放下,便又急匆匆的跑到酒店前台询问。
然而,前台也是一脸茫然,现在酒店里住了那么多学生,一天里不少人进进出出,她又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哪里能记得清楚,因此对于周小亮的请求,当然也是爱莫能助。
这下可把周小亮给急坏了,如果是关系不大的人,或者是工作上的事,他铁定能有远超自己现在年龄所应有的冷静,可现在涉及的两个人,哪个对他不是重若泰山,不管是宋思宁,还是左秋荻,对于他来说都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现在两个人莫名消失,就像是当初妹妹半夜发烧一样,足以让他这个素来还算心性不错的人,瞬间心乱如麻。
焦急中,慌乱下,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报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