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亮挠挠头，“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没有觉得不像啊，就是我有点好奇，您之前是在男生楼当宿管员，还是女生楼呢？”
听到这话，赵大爷算是彻底火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杯中茶水飞溅，“什么宿管员……我以前是经贸学院的老师！”
果然有的老人年纪大了就跟孩子一样啊，尤其是常年没有子孙陪伴的老人家，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居然还喝点小酒后就喜欢吹牛？周小亮倒不是鄙夷，就是有点同情对方，想着这老头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平日里也太孤单了，好不容易可以当着个小后生的面吹吹牛，自己就满足一下人家的虚荣心吧。
想到这里，周小亮已经露出恍然之色，赞叹道：“哦，对，对……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您老人家，跟您说，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就感觉您老一定是个文化人，没成想，还真被我猜对了！”
“臭小子！夸人的时候，能稍微真诚点吗？”，几句恭维的话听下来，赵大爷没半点开心，反而火气更大了，显然，是觉得周小亮演技有点太作了……
周小亮尴尬的笑笑，没再说话。
赵大爷跺跺脚，也不再反驳，自顾自走到了屋子里边，没多久，便捧着一厚摞奖状、证书什么的走了出来，抛到周小亮跟前。
周小亮慌不迭接住，带着狐疑的目光，开始一张张看了起来，时不时的，还把证书上的照片，和赵大爷的长相比对下，然后嘴巴越张越圆，不由得惊呼出口：“您老，居然还真的是一位大学教授？”
“教授很了不起吗？”，被认可之后，赵大爷并没有多少得意，反而变得怅然起来。
沉默好一会儿，接连叹了好几次气，这才又说：“大概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们从国外引进了市场营销学专业，但那个的时候的我，才刚刚下海经商，几年之后，我生意亏本，虽然积累了不少经验，但也无力东山再起，因为大学时候学的专业本来就是经济学相关，所以就来到浙商大，担任了刚刚开创的市场营销系中的一名教师。”
“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四十多了，但因为肯学习新的东西，再加上经济学的底子，还有不少的市场实战经验，所以倒是也有不少东西可以教给学生们，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待在了浙商大，一晃……就是二十年过去……”
“我刚退休的时候，互联网还没正式兴起，更别提什么电商……所以当时的我也没有什么遗憾，因为我一辈子的所知所学，都统统的传授了出去，不说桃李满天下，但起码的，可以让我的学生在以后的工作中做到学以致用。作为一名老师，这应该就是最大的成就了。”
“但是在前些天，我的一位学生，也是如今浙商大市场营销系的主任来找我，跟我说从我这儿学的，还有他自己这些年摸索总结出的一些东西，都似乎渐渐的快要被淘汰了……因为，互联网已经兴起，并且正在蓬勃的发展，市场营销开始分为线上和线下两个领域，而我们正常所教授的都只是线下营销的东西，已经不足以让走出去的学生，在那些新型的、现代化的企业当中稳当当的立足！”
“更何况，还有了淘宝以及其他的电商平台这样的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电商这个系统中，它们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营销体系的，跟你小子认识的这段时间，聊天的过程中，我也学到了不少……”
说到这里，赵大爷又转身回到房间，再出现时，手里拿了一个厚厚的本子，又一次递给周小亮，同时开口：“每次和你聊完，我都会把听到的，想到的，全部记下来……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太好，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了……”
周小亮不由怔然。
他脑海里已经想到了那样的场景，每当自己做客回去后，在月色下，灯光下，老人家埋头书案，一边苦思冥想着，一边动笔在本子上不断的书写。
这样的一幕，放在一个有上进心的年轻人身上很正常，但对于这样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来说，却是极为罕见了。
神色动容之中，周小亮脱口而出：“我看看您这上面还有哪些没记到的，回头我那边用文字形式整理好，下次来的时候直接带给您。我那些朋友，在电商上的了解其实比我还要更多。”
“这就是我的不情之请了。”，赵大爷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和我们那一辈不一样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压力都大，工作或是学习也忙，真要是帮我这个老头子干这事儿，不光没什么好处，而且还要白白花费很多的时间。”
“要不，您老给我开点工资？”
周小亮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却没想赵大爷认真的回道：“工资确实可以有……我能拿到一些经费，但是很少，除了工作开展过程中必须要用到的，剩下的估计也没几个了，你小子别嫌少就行。”
“经费？”，周小亮又一次茫然不解了，心想这事儿不是单纯的因为赵大爷这人太好学了，想要对互联网电商多一些了解，做到与时俱进吗？怎么个人爱好兴趣还能有经费？
似看出了周小亮心中的疑惑，赵大爷解释道：“确实是经费。而且这个项目本身就是我提出来的，只不过是让我那个学生帮忙上报到了校方。”
“到底是什么项目？”，隐隐间，周小亮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
赵大爷笑呵呵道：“刚刚我就说过，电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