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累了,过来吧,这里有好玩的...”
“嘻嘻...来吧...这是你的最终归宿。”
“来吧,来吧....这里有宇宙的隐秘。”
“归来吧,世间万物必将回归虚无!”
病床上,一阵阵呓语从隐秘中传来,渗入李默的脑海。
“这躁杂的声音,好熟悉...”,他眉头紧蹙。
呓语声越来越大,似乎有成千上万个人耳边歇斯底里地嘶喊,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清醒。
“是啊,我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了...”
“帕杰罗文明的存危...与我一个地球人何干...”
一股浓郁的黑暗随着呓语,弥漫开来,所过之处,灵智尽消。
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绕过了灰雾缭绕的高台。
终于,他的脑海中,几乎被黑暗全部笼罩,只有高台上的灰雾依然平静的翻滚着。
占据了大部分地盘的黑暗,终于忍不住了,从四面八方向高台发起了攻击。
黑暗从四面八方张牙舞爪的涌向高台。
就在第一丝黑暗即将接触到第一缕灰雾时。
一声震天铜音从高台上穿出:“呔!智慧之地,禁止吞噬之蝨!”
脑海中的黑暗顿时像被狠狠锤击的玻璃一般,随着铜音四分五裂,化为乌有。
黑暗消失,呓语消退。
“不...我还有许多事情没做,不能像数学史上那些英年早逝的天才一样,留下无尽的遗憾。”
恢复了些许神志的李默,竭力睁开双眼。
一片模糊中,有三个身影。
距离他最近的黄色身影,正拿着一块白蒙蒙的物体。
哦,是冰块,好舒服,李默充分感受着灼热中的那丝清凉。
清凉似乎驱散了些许朦胧,他逐渐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了。
“咋了,咋了,咋了!谁又生病了,不是告诉过你们.....”
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脸汉子推门而入。
“夏晴?”
黑脸汉子看到病床边的女孩,下意识用手摸摸了后脑勺。
“黄叔叔好。”夏晴一手扶着冰块,微微站直。
“长大了,也淑女了。”黄医生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手摸摸了后脑勺,“可惜我的头发,再也长不出来了。”
“可惜什么?”护士薛姐瞪了他一眼,“那时还不是因为你贪酒,晴儿是心善,要不然怎么会只薅下了一簇。”
“是,老婆大人,您说的对,我代头发谢晴儿的手下留情之恩。”面对老婆的呵斥,黄医生立刻变身小绵羊。
夏晴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宛然一笑,什么时间她也能....
“冰块...化水了...”李默用干枯的声带,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他感到一股泉水顺着脸颊流淌。
“哦,对不起。”夏晴手忙脚乱的拿毛巾细细擦拭。
她的举动落在了旁边三人的眼中。
“这是谁啊?”黄医生知道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当年可是一个狠角色,比起那只经常光着身子的曲波鹅,他的头发不值得一提。
“这男孩是夏晴的老板,听说他们....”薛姐毫无顾忌的趴在黄医生耳边嘀咕。
拿着毛巾的夏晴,一片红云蔓延到了耳根。
“黄叔,快来看看吧,他刚才突然昏迷了。”
迷糊中的李默,听到夏晴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心中一阵感激,你们还知道这里有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啊。
这是黑医院!
“哦,我进门时,已经观测过他的面相了,不是短命之像,没事!”黄医生摆了摆手,回过头又把耳朵凑到了薛姐嘴边,“你接着说,刚才说道晴儿抱着...他了。”
“黄叔,薛姐,你们!”夏晴嘴巴鼓起,跺着脚。
黄医生这才走到床边,一把抓起李默的脉搏,闭着眼睛感受。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用粗糙的手掌,在李默的额头上反复揉搓。
模糊中,剧痛的刺激下,感觉迟钝的李默这时咧开了嘴巴。
“黄叔...”夏晴看到他难受的表情,正要上前阻止,却被身后的薛姐拦了下来:“老黄的医术,你还不了解,放心吧,揉不坏的。”
夏晴双手紧张的交叉在一起,黄叔的医术来自祖承,有一套看起来不怎么科学,却特别有效的医疗手段。所以年纪不大,名气不小,曾有大医院出重金邀黄叔去坐诊,却被他以祖训有云:“不得去大医院”的理由拒绝了。
当然,谁也不相信他这个白话版本的祖训,可奈何他铁了心在保卫局的小医院里躲清闲。
“嗯....没事。”一直到李默的额头,被揉地一片红,黄医生才住了手。
“就是心力疲惫,外加风寒,导致邪火入侵,待我行过几针后,他马上就会清醒的。”
说着,他转过身去准备。
夏晴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趴在李默耳边:“医生说你没事,需要扎几针,等下你忍着痛哦。”
“扎针?”
“痛?”
意识依然混乱的李默,隐约感到有些不妥,问题出在哪呢....
此时脑海中,高台上灰雾迸发。
无数画面过眼观花,下一刻,李默发现置身于灰雾之中。
“不能扎针!不许受到物理伤害!”高台上传来了大脑袋帕杰罗人焦急的声音。
灰雾中,李默清醒了许多,一下子想起了他与帕罗杰人之间的“联结状态”。
如果他被扎了针,那么全体帕杰罗人就被扎了针,也许他们之中有正驾驶飞船的飞行员,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