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引歌银牙紧闭,愤恨之色再也无法克制。
“郡主,还有一事。”
那下人掂量着孟引歌的神色,躬着腰,小心翼翼地开口。
“什么事?”
孟引歌稳了稳情绪,略有不悦地开口,心乱如麻的她根本再无耐心听进去别的事情。
“属下听闻,内阁已为太子殿下选好侍妾,只怕近日就要送入府中。”
孟引歌心中一惊,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倒于地上。
宁愿送侍妾入府,也无一人为自己做主。
太后她……她为何还不指婚,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若先前有牧云国公主的婚约为绊,那公主拒婚逃跑后,为何还不为自己做主。
孟引歌一阵悲悯,而后又生出阵阵狠意。
就是轮也该轮到自己。
忍住几乎要冲出体外的郁愤之气,孟引歌低声问道:
“公主她可已平安回来?”
“还未回府。”
孟引歌长长舒了一口气,陆星禾一日不回太子府,那女子便多一分罪责,若陆星禾在外有任何差错,晾她本事再大也没命偿还。
“派出人去,加紧寻找。”
——
“苏老师,禾禾只报了平安信,却又不肯说在哪,也不肯回来,当真令人着急。”
陆星画叹了口气,一脸焦急无奈。
“禾禾她那么胆小,又从未出过宫,在外面受委屈了可怎么办。”
胆小?可怜?受委屈?
苏东坡却撇撇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怕是对他们老陆家的基因有什么误会,单是瞧瞧你自己那暴躁腹黑的模样,你的妹妹也不可能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她不让别人受委屈便罢了,谁还能给她委屈受不成!
这兄妹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殿下,公主既说了没事那便是没事,已加派了人手暗中寻找保护,您就放心吧,此时另有一件要紧事等您处理。”
陆星画一挑眉。
“什么事?”
“内阁黄首辅已在前厅等候,怕是有要事商议。”
苏东坡眼神闪躲,回答得相当有保留余地。
闻得“黄首辅”三个字,陆星画眉头又是一阵紧锁。
他最烦这个小老头,自己一举国崇拜的太子爷,从小到大却不知挨了他多少训斥,内容大抵都差不多,不外乎是“太子不能不务正业”、“太子不应以儿女情长为重”、“太子应适当亲民,不能不苟言笑”、“太子应以大局为重”……
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烦得不行。
他越唠叨,他便偏与他对立着来。
“他又来做什么?”陆星画满脸都是“不欢迎”、“不待见”、“赶紧走”的拒绝表情。
苏东坡挑眉:“黄首辅来嘛,自然是有要事相商,至于什么事嘛……额……殿下您还是亲自去问吧,仿佛,仿佛跟女人有关。”
苏东坡何许聪明人也,他可不想捅陆星画这个马蜂窝。
女人?
陆星画皱了皱眉头。
那牧云国公主与隔壁的奸诈女子还不够自己烦吗。
一个两个的,最近真的是跟女人犯冲。
自己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陆星画更衣敛容,缓步至前厅,内阁黄首辅已然等候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