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猜得到她明里暗里的阴暗手段,可云锦书根本没打算与她“正式开战”。
不然,定要让她见识见识21世纪的反绿茶72式。
气定神闲地对上孟引歌得意的脸色,云锦书背着手,中气十足地开口:
“一向听闻郡主您知书达理、温柔端庄,怎的一见到小女子我,脸上的表情竟这般阴狠毒辣,令人不寒而栗呢,可吓死我了……”
她这会儿气得很,对她明里暗里那一套颇为不屑。
云锦书说说得如此直白,反而令孟引歌无所适从。
她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拆骨喂狼。
忽然又想起陆星画尚在身边,恶毒表情却又不能登时收回,一时之下,脸色忽白忽红,愤恨不已。
她讪讪地望了望陆星画,发觉他此刻并未注意自己,这才常常输了一口气,赶紧将表情调整至如常的端庄状态。
可随机,心底又生出一丝落寞。
是不是这个女人一来,他的心遍全跟着去了?
脸色不断变化,云锦书耸耸肩,笑了笑。
女人太过急功近利抑或太过在乎男人,就会把自己置身于可笑的地步。
她可以,自己却绝不接受。
自己乃是经过21世纪现代化教育熏陶的独立女性,怎可为男人伤神伤心、费时费力。
不再想。
云锦书掠过她,直直看向陆星画。
“陆星画,苏老今日可还有其他公务安排,我需他陪我往街市一去。”
陆星画沉眸,看了一眼云锦书,并未答话,却将目光往远处看了看,似乎在找寻谁。
待看到不远处的叶风,这才有了底气一般,忽然拉起孟引歌的手,柔声道:
“引歌,你有心了,着人将礼物送至我房中,太后一定会喜欢的。”
孟引歌面色绯红,任由陆星画握着自己的双手。
“殿下……”此时无声胜有声。
殿下今日虽热情异常,但孟引歌却无暇顾及许多。
尤其是,在云锦书面前,她甚至有一种隐隐的胜利感。
三个人,三种心思,三种状态。
云锦书一刻也不愿多呆,陆星画却并未有放她就走的意思。
她无动于衷的模样,令他挫败,甚至恼怒。
叶风告诉陆星画,若想知道一个姑娘对自己有无特殊的感觉,便要观察她看到自己与其他女子在一起时的反应。
可此刻看起来,眼前这丫头是那样的“大公无私”、“刚正不阿”、“波澜不惊”,没有一点点的在意?
“花不语,整日里咋咋唬唬成何体统。”
恼怒过后,陆星画是深深的颓然。
那夜的风还轻柔地拂在脸上,那夜雾蒙蒙的水汽似还氤氲着身体。
可这臭丫头,她到底在乎什么,她在忙些什么。
整日里顶流顶流、娱乐娱乐、出道出道的,她的生活再无其他事情了吗!
若她仍居这样下去,以后……以后怎能……
想到以后,陆星画的眉头皱了又皱。
“花不语,你能不能多像引歌学一学,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分女孩子家的文静淑雅。”
他不要求她像孟引歌一样贤良淑德,那样太为难她了。
可若在父皇与太后面前她也这样,岂不是自找苦吃?
云锦书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冷笑。
像孟引歌一样虚伪造作?
打小,自己父母兄长便告诉自己,做真实快乐的人即可。
自己虽然言行不拘,可父母兄长尚未多加要求。
他又有什么资格约束自己。
她觉得有些好笑,忽而又有些难过。
“陆星画,你知道吗,都城三十里外有户姓严的庄户人家,那家老爷爷,整整活了一百零二岁。您知道他老人家为何这般长寿吗?”
云锦书盯着陆星画,不紧不慢,面上带着捉摸不透的微笑。
孟引歌扭过头,眼光沉沉地盯着云锦书。
这个女子,在殿下面前也总没有规矩,总能无话找话、装疯卖傻,善做勾引诱惑之能事。
陆星画亦面露讥讽。
“云锦书,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谁人活了多少岁,又与我有何干系!”
云锦书盯着他,嗤笑一声。
“是呀,太子殿下您也知道跟您没关系。所以,跟您没关系的事情您干嘛要多管。我是何性情,言行如何,您管得吗!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我当然是怎么潇洒怎么来喽。”
情急之下,云锦书显现代化的语言亦脱口而出。
陆星画:“你!”
云锦书笑了一笑。
“我说得不对吗太子殿下,我又没犯法,您干嘛指指点点的。还有哦,您若喜欢郡主这般女子呢,可恰恰合了郡主的心意呢。你说,是不是呀郡主姐姐。”
不拿当代那一套理论好好给他上一课,他真以为自己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吗!
“所以哦,太子殿下,您若想健康长寿,最好像严家老爷爷好好学习学习哦,不该管的不管,不该问不问,开开心心做自己不好吗!”
陆星画脸色愈发深沉,隐隐的怒意蕴在胸中,将发未发。
这丫头,愈发无法无天了。
她竟敢取笑自己多管闲事!
可知有多少女子求着自己在意,自己也未曾在意过!
是自己最近太纵容她了!
还有叶风,居心叵测,出的这是什么鬼主意?三番两次看自己笑话。
“所以,殿下,苏老今日无其他公务了吧?”
云锦书笑眯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