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便说:“叫蕙香。”
宝玉便问:“是谁起的?”
蕙香道:“我原叫芸香的,是袭人姐姐改了蕙香。”
宝玉一听是袭人起的。故意找毛病道:“正经该叫‘晦气’罢了,什么蕙香呢!”又问:“你姊妹几个?”
蕙香道:“四个。”
宝玉道:“你第几?”
蕙香道:“第四。”
宝玉道:“明儿就叫‘四儿’,不必什么‘蕙香’‘兰气’的。哪一个配比这些花,没的玷辱了好名好姓。”
一面说,一面命她倒了茶来吃。自此这四儿,摇身一变,也就从粗实的小丫鬟,变成了伺候宝玉的大丫鬟。
宝玉无非就是想表示对袭人麝月的不满,告诉你们,你们不给爷好脸子,爷还不喜欢哪,有得是人给爷好脸子。
可宝玉的这一次抬举四儿,就如同人民的民义中钟小艾评价梁璐一般,只是权利的一次小小任性罢了。说的事那么轻巧,却不知这权利一任性,给别人带来的是什么。
袭人和麝月在外间听了,抿嘴而笑,只是这笑,却叫人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