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志成这句话,赵惟隆等于抓到了救命稻草。
虽然他内心激动澎湃,但还是保持了表面的平静,同时压低声音问道:“黄师傅有何指教?”
见赵惟隆这份表现,黄志成满意点头,暗道自己没看错人。
正因为做过两位皇孙的师傅,黄志成才对他们知之甚深,认为赵惟恒比不上赵惟隆这位长孙。
看了看左右,黄志成声音更低:“端妃娘娘还未出手,你可求助于她!”
听到这话,赵惟隆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黄师傅,这……怎么可能!”
黄志成表情严肃,说道:“没什么不可能!”
“端妃和皇后势同水火,皇后立挺二殿下,想必端妃很乐意让皇后失望!”
这句话,黄志成的声音更低,但听在赵惟隆耳中却如惊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赵惟隆很佩服黄志成天马行空的想法。
但这事儿,不是赵惟隆一厢情愿就能达成的,所以此刻他依然面露难色。
“黄师傅,话虽是这样说,但这事儿可不容易办成!”
“您也知道,端妃和父亲一直不睦,她岂会愿意帮我!”
“再说了,咱也没那个机会,与端妃搭上关系!”
此刻黄志成露出笑意,便听他到:“殿下多虑了,和端妃娘娘搭上话,这事儿反倒简单!”
“哦?不知有何办法?”赵惟隆连忙问道。
只要能让自己登上储君之位,和任何人合作他都愿意。
“都察院御史林观海,与我交情不浅,这次推举储君人选,他本人并未上奏!”
这话赵惟隆极为不解,一个小小的都察院御史,难道能左右朝政大事?
见赵惟隆面带疑色,黄志成接着说道:“林观海的女儿,嫁给了雍王做侧妃,他家是能和端妃搭上话的!”
这一条,赵惟隆确实没注意过,毕竟都察院的御史那么多,他不可能记住谁的女儿是雍王侧妃。
“他会愿意?”
“只要殿下同意,臣马上可以去找他!”黄志成语气郑重道。
为什么要征求赵惟隆的态度?因为这事儿本就需要他的配合。
要是黄志成背着赵惟隆干,到时候很容易谈崩,即便谈成了也难执行。
所以这件事,务必要赵惟隆全程知晓,责任公担。
与端妃合作,这要是传到李素欣耳朵里,肯定会给赵惟隆扣个大不孝的罪名。
深思熟虑之后,赵惟隆咬了咬牙道:“一切,就拜托黄师傅了!”
为了皇位,赵惟隆可以一切都不顾,和端妃合作更算不得大事。
黄志成点了点头,随即道:“殿下放心!”
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周遭无人后,黄志成便打算离开。
离开之前,黄志成小心告诫道:“殿下,这两天吃住起居,万万要小心,以防不测!”
听到这话,赵惟隆悚然一惊,这一条他都没想过。
但一想到李素欣的为人,一想到太子妃和自己母亲的死,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但紧接着,他便生起对黄志成的无限感激,这位老师是真的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多谢老师!”赵惟隆郑重行礼。
目送黄志成离开后,赵惟隆压住内心波动,又返回了蒲团上跪着。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但赵惟隆的心情是真正变了。
作为太子长子,这么些年赵惟隆生存艰难,这也锻炼了他的格局和眼界。
他很清楚端妃的强大,所以如果能请这位娘娘帮忙,他翻盘的胜算很大。
黄志成出了东宫,坐着轿子就赶赴了林家。
很快黄志成到了林家,此刻林观海正在家中,两人便在正房落座。
林观海所在的都察院,严格来讲是个清水衙门,更何况他还是个普通御史,所以家里只有个三进院子。
茶杯里没有茶,林观海用来招待的只有温开水。
“黄兄登门,不知有何见教?”林观海笑着问道。
黄志成也不废话,直言问道:“林兄,这次推举储君,据说你没有上奏,不知是何缘由?”
林观海不由怔住,随即说道:“黄兄,我为何不上奏,难道你不清楚?”
黄志成当然清楚,林观海的女儿嫁给了赵延洵,让他在仕途备受排挤,如今自然没有心思参与推举储君。
“林兄,你是个耿直持正的人,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这次我来,是替长孙殿下,求林兄帮忙的!”
“帮忙?我能帮什么忙?”林观海反问道。
黄志成肃然道:“长孙殿下,想请端妃娘娘相助,烦请你家和娘娘传个话!”
“为何找我帮忙?”林观海板起脸问道。
虽然他知道原因,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别人提起他和雍王的关系。
他林观海本是弹劾雍王的急先锋,清流中的佼佼者,历来为仕林同僚称赞。
可他的女儿,却被皇帝赐婚给了雍王,不但让他失去了宝贝女儿,更让他为同僚疏远耻笑,成了如今的边缘人物。
所以林观海十分忌讳,别人拿他和雍王的关系做文章。
“林兄,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这些委屈……不都是为太子殿下所受?”
“如今太子薨逝,长孙殿下情势危机,你难道能坐视不管?”
当然了,这些话都很空,所以黄志成接下来要说些实际的。
“只要你肯帮忙,一旦长孙殿下被立为储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