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周定那瞬间,韦凝就知道来者不善,要出大事了。
毕刚和周定一起,只怕捉的不是刺客,是自己吧?
“太后,周大人亲眼看到燕国探子进了太祥宫,还请太后开门,让微臣先把人捉了。”
毕刚一身正气,表情刚毅,妥妥的一个正派人士,这种人如果去当内奸,当反派,是一定会第一眼被围攻绞杀的。
“噢?周大人是怎么瞧见的?”
燕国探子吗?
看来周定已经恶人先告状,混淆黑白是非了。
“回禀太后,微臣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该贼人的踪迹,所以一直在诱敌深入,准备瓮中捉鳖,可此人武功高强,却被她逃走了,微臣一路追踪,亲眼看着她进了太祥宫,还请太后您立刻放我们出去,若再迟些,只怕那贼人会伤害太后。”
他那表情可真诚了。
“可哀家并未见什么燕国探子闯进来,来的不过是哀家身边的侍女。”
韦凝眯着的眼底竟是冷芒,一个个眼刀子射向周定。
你个卑鄙无耻的人,恶狗先咬人。
为什么北洺野会让你蹦跶到现在呢?
“太后娘娘,难道那燕国探子一直都伪装身份待在太后您身边吗?”
可周定是绝对不可能承认他做的一切的。
恶狗咬人,一咬就到底,绝不松口。
“她不是燕国探子。”
韦凝冷眸轻蹙。
“微臣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她就是燕国派进京城的细作,还请太后先将人交出,微臣定呈上证据。”
周定他又俯身行礼。
“那哀家若是不交呢?”
“那微臣只能怀疑太后娘娘是有意包庇贼人,和那贼人关系密切,也许……知道贼人所做的一切,那太后您就是帮凶。”
不等周定说话,毕刚已经先释放他的正气了。
一发话说的不卑不亢,在太后面前都这么大胆。
“你放肆,尽管随意污蔑哀家,信不信哀家拔了你的舌头?”
韦凝佯装恼怒,冲着毕刚嚷嚷。
这是北洺野最忠臣的大将,人设就是一根筋,只懂得精忠报国护主,所以他被周定利用,她是可以原谅的。
“若太后真是帮凶,就算微臣舌头没了,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毕刚脸色有些难看。
但完全没在怕的。
“你……”
“太后,请移步。”
毕刚那副样子,好像在说就算你砍了我脑袋,我也一定会坚守立场,非要把你绳之以法。
闻言,韦凝往门口一站,伸出手拦着。
“你若有胆子,就将哀家抬走,否则休想踏进这道门。”
素年现在身受重伤,若被强行带走,一定会没命,她定要保她。
顿时,毕刚和周定脸色很是难看。
“大统领,我确定人就在里边,此时若不拿人,只怕晚了会有差池。”
周定大概是怕毕刚因此而惧怕,又凑在他耳边催促。
可他真的有些多余,毕刚这人,巴不得太后赶紧下台,眼下是好机会,他就算冒着丢脑袋的危险,也一定会进去探个究竟的。
“来人,太后娘娘腿脚不便,不宜走动,立刻将太后娘娘抬去先帝寝殿修养,切勿让太后娘娘留在此处,再受到惊吓。”
毕刚他大吼一声,禁卫军立刻上前。
他们都是忠于北洺野的,对太后恨之入骨,又怎会畏惧她呢?
浩浩荡荡一群人上了。
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壮汉突然就走向她,光那气势,就让她有些害怕。
所以她下意识看了眼未己,仿佛在说,到你出场了,赶紧的吧。
就在那瞬间,未己移到韦凝面前,手里的长剑拔出对准了诸位。
“大胆,竟对太后如此无礼,这是死罪。”
未己此刻有些无奈。
那么多禁卫军她是不可能对付得了的,可太后嘱咐过,要保护她。
而且她也有些意外,太后竟是为了保下素年做到这种地步。
她一向将她们当成听话的狗。
难道主人也会有一日为了保护自己的狗,豁出一切吗?
此刻内心,有那么一丝丝的波动。
禁卫军一顿,可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就拔出武器攻击未己。
在太后门前,就这么打起来了。
林嬷嬷在里屋一直看着,眼瞧着大事不妙,立刻将太祥宫内的侍卫都叫了出来,拼死抵抗。
而她则不动声色的去了太后主殿。
素年被诬陷成燕国探子,此事牵连太后,她豁了老命也要保护太后。
韦凝看到这乱斗,有些怔愣。
“毕大统领,你竟敢指使手下对哀家动粗,要绑了哀家,哀家一定要砍你脑袋。”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哪怕他忠勇无畏,但在这宫里,总该要顾及规矩的吧?
还是说,他这次要将自己一网打尽,也打算豁出去,不要自己老命了。
只见毕刚看都没看她一眼,丝毫不在意自己在此事后,会不会被砍脑袋。
足足半个时辰后。
当北洺野听到消息赶来时,太祥宫的大门都被人劈成了两半。
他瞬间心慌起来。
那个女人……不会出事了吧?
抬起脚就往里边冲去。
整个太祥宫像是被人抄了一样,乱七八糟的。
而院子里跪满了宫人,王太妃搀扶着韦凝站在一侧,只见韦凝头顶在流血,脸色有些惨白,那眼睛似乎随时要闭上晕过去。
而毕刚和周定就带着禁卫军将宫人们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