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凝现在能理直气壮的拒绝她,一点不担心她找各种理由。
“您连未己都不带吗?”
黄英现在不甘心。
但看到韦凝态度如此决绝,她只是奴婢,能说什么呢?
“我要带她的话,还不如带你,你比较有用。”
韦凝眯笑。
那可不吗?
绝对不带。
然后这话说了,黄英的心情真是莫名的有些好。
“请太后尽管放心的去,奴婢自会为您守好太祥宫,无论是谁,都休想害您。”
她信誓旦旦的道。
好像是被太后收买以后表忠心。
但韦凝很清楚,她始终是林老爷子的人。
后来的三天,都在准备去道观。
皇家道观是历来皇室念经诵佛的地方,这里的僧人都为皇家服务,而且各个武功高强。
按着韦凝当初设定皇家道观的想法,那就是贵族少林寺。
所以不管是谁去皇家道观,都要斋戒沐浴,吃素三天,以表诚心。
所以韦凝她天天吃素,天天洗澡。
第三天下午,最后一顿晚餐,她在很努力的喝蔬菜萝卜粥,都不用上称,她都觉得自己已经瘦了五斤。
但想起自己即将要做的事,这都不算什么。
可是总有人要在最后一天来打扰她的清净。
都知道太后马上要去皇家道观,所以近来太祥宫无人找茬。
“臣妾罪该万死,但就算您要问罪,也请您先听臣妾把话说完,臣妾真的很冤枉。”
苏媚冲进来就下跪磕头,三个响头后,额头都红了。
她含着泪,用一张红肿的脸正对韦凝。
人真是太憔悴了,比她还惨。
“你站起来说话。”
这是受了多大冤屈,要让她来作主啊?
苏媚哭哭啼啼的,好不委屈。
“臣妾有罪,的确想过要取代杨贵妃,做后宫最得势得宠的女人,可臣妾从未对您不敬,自打臣妾入宫,都是把您当长辈一样尊敬,臣妾只不过是对杨贵妃有歹心而已,罪不该死。”
这是有多冲动,居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说出来了。
还是说受了很大的耻辱。
“谁要你死了?”
韦凝听懂了,托腮,一脸漫不经心的望着她。
谁?
苏媚 听到这话,真是又恼又委屈。
除了频频掉眼泪,她不敢对太后有任何怨言。
“若是……若不是您老人家授意,那黄英又怎敢如此大胆,她每天都让臣妾抄写佛经,只要臣妾没抄好就罚跪,今日……今日臣妾手疼,没把佛经抄完,她竟让臣妾到殿外跪着,臣妾无论怎样都是陛下的妃子,怎能受此大辱,若是……若是太后真有此意,还不如赐臣妾一个痛快。”
韦凝都惊呆了。
阿英她是怎么了?居然敢让妃嫔跪地示众?
这些事情,连她身为太后可都做不出来。
她这不是明摆着要得罪陛下吗?
韦凝灵光一闪。
没错,的确是要得罪陛下。
她的目的可不就是这个吗?
她居然还认为黄英行为有些诡异,明明就是她自己猪脑子。
黄英得罪完后宫,就要得罪陛下,逼得太后与所有人为敌,让太后在这后宫不再有朋友,没有人会帮她。
可真行。
黄英这思路够清晰的。
“她如此放肆,你便去请陛下为你做主吧,哀家马上要去道观为黎民百姓祈福,此时不宜动杀念。”
那行吧,你去北洺野那里告状,就让他更讨厌她好了。
苏媚听的一愣,呆呆的望着她。
“太后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让她去举报她自己的人,怎么听都像是怪罪她跑来这里哭诉。
于是,苏媚更委屈了。
“哀家是这个意思,你是陛下妃嫔,便是陛下的人,阿英不知分寸欺辱你,理应受到惩罚,去吧,若你一人不行,就把其他受辱的妃嫔都找上。”
韦凝又大义凌然的道。
看她那么认真,苏媚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是真的可以去告状吗?
她走时,都还迷迷糊糊的。
可黄英知道她来过了。
所以人刚走,她就来韦凝这里要解释一下。
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太后不要多想也别多管,因为她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巩固太后的权势,总之她一切都为了太后着想。
黄英看她如此理直气壮,从未想过自己有半分不对,真的乐了。
这姑娘肯定是被林家彻底洗脑了。
“哀家明日去道观,什么都不会管,否则苏妃哭着来此,你认为哀家会什么都不做吗?”
她微笑着点点头。
这下黄英放心了,伺候她睡下。
隔天一早,太后要为民祈福,北洺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来送她了。
斋戒沐浴后,便不能戴任何首饰,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素的跟冬天的雪一样,长发只用发带束缚住,随微飘散。
原来真是女为悦己者容。
当韦凝素面朝天的看着北洺野时,她就想起了这句话。
所以她怪难为情的。
素面朝天,从头到脚都是白色,而且还几天没吃肉了,一定很憔悴,很丑。
可……即将去道观,她要天天吃素,大概会更丑。
所以她只是看了北洺野一眼,便迅速上马车了。
一句话没有,更没有一个该诀别的眼神。
可怜了北洺野,本以为能让别人觉得他是在假装关心的跟她说两句话,可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