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好像在夸赞她。
“若那药是有毒的,那药渣……”
“人走了这么久,那药渣也早就被倒掉,不知去哪里了。”
药渣有问题。
可当初没人去查验。
“他既然都把一朵云留在画轴里了,没准还会再留下些什么。”
北洺野望着院子。
打开书房的窗户,视野正好落在那枯朽的老树上。
他在发嫩芽,似乎快要活过来了。
后来,他找了个锄头,就去尝试了。
这颗古树年纪比白顾城还大,他从小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古树,长时间看的东西,能没感情吗?
所以他去挖土了。
楼知府见状,还指挥众人一起挖土。
大树周围,居然真的有很多个小坑,小坑里填满了药渣。
数一数,正好就是九个。
洛大夫更是当场从药渣里刨出了一朵云。
“这是有毒的,洛城的药铺里绝对没有。”
他笃定。
身为洛城最厉害,最有资历,最年长的大夫,他熟知每家药铺。
如此,已经很明显了。
楼知府要的证据也找到了。
只是这案子,破的他心里压力很大,仿佛良心都受到了谴责。
白顾城都已经死了,还要定他什么罪呢?鞭尸?还是五马分尸?
楼知府心情很凝重。
“恐怕还得劳烦钦差大人和夫人随我回一趟府衙。”
这案子是破了,那杀白顾城的人呢?
虽然杀白顾城的是为民除害,但身为朝廷命官,不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韦凝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动手。
只是现在,她也觉得秦姨娘的嫌疑很重。
再回衙门,不得不再次查验白顾城的死因。
死前他被虐打,那些伤痕都是邹成造成的,后来韦凝踹的那一脚无足轻重,伤痕都没显现。
再后来,就是致命伤了,心口一刀致命,死者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很有可能当时已经失去意识了。
因为韦凝她是钦差大人的夫人,排除了嫌疑人的身份,所以她说的话一定是真的,那邹成就洗脱了嫌疑,所以凶手一定是在韦凝身后的人。
所以只能把蔷儿再次带到朝堂上,再问一遍。
可当她知道韦凝身份时,显然很惊愕。
“您……是钦差夫人?”
她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惊讶和不敢相信。
“算是吧。”
韦凝苦笑。
这要怎么解释呢?没法解释。
瞬间,蔷儿的表情就很负责了。
站在女人的角度,韦凝觉得她可能是在嫉妒自己居然那么好命。
瞧她那眼神,可不就是不太甘心吗?
“白家的人都没了,所以现在最熟悉白顾城的就是你了,在他死前,你还与他见过面,平日里也常有往来,所以你仔细想想,近日,他可说过什么?有没有提起过谁?有什么事?”
楼知府现在温和了许多。
因为白顾城死有余辜,要不是职责所在,他都不想把那惩奸除恶的‘凶手’抓出来了。
蔷儿一脸的无辜,茫然了好一会儿。
“他多半……是晚上来找我,有时候心情好,会给我买些珠宝首饰,心情不好时,就喝闷酒,说过的话很多,民女实在分辨不清哪些是重要的,哪些不重要。”
破案的关键落在她头上了,真的很艰难。
“他好赌,你知道吗?”
楼知府有些头疼,而且现在无心无力,想象力都没之前丰富了。
“知道,他很多时候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赌输了,欠了银子,我开始接客以后,有的客人出手大方,也存了一些银两,替他还了一部分。”
蔷儿声音柔柔的,就莫名觉得她可怜。
“那他打你吗?”
赌徒都暴躁,输多了就忍不住要动手,韦凝看过的剧里,只要是赌徒都喜欢动手。
所以她按照以往经验那么一问。
果然,蔷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
“他……他不是有心的,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好,而且这三年,他家里那么大的变故……”
她是下意识的要替他辩解,可是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不信。
“他欠了赌坊很多银子?”
这又是个被人渣骗了的好姑娘。
楼知府心底已经有数了。
“是,所以他说把祖宅卖了,赎出我以后,就再也不赌了,带着我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生活。”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
“但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白顾城就没想过要赎她,都是虚情假意。
“听秦姨娘口供,白顾城曾想赎你,娶你过门,你可知?”
楼知府又问。
“知道的,他跟我说过很多次,那时候……我们感情很好,他也有银子保护我,大概后来是因为我……我不干净了,他就……变心了。”
蔷儿说到最后,嘴巴都捂起来了,真的好伤心。
楼知府点点头,觉得她真的很可怜。
“他若是欠了赌坊很多银两,赌坊的人便不可能要他的命,毕竟马上就能卖了祖宅变现,还有他的同窗,也犯不着突然来杀人,那还有谁呢?”
说着,楼知府又看向了秦姨娘。
还有谁呢?
蔷儿啪嗒啪嗒掉眼泪,眼底透着一丝丝的不安。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韦凝。
“白顾城他……听他说,他和赌坊那些赌徒有过节,还打过几次,我听他说过,只要他哪天有钱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