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星"号万吨轮系列盗窃案之前,黄沙村一帮小青年的调戏案有了新的线索。
春节后不久,钱法根又回所里来。
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已分配到高塘边防派出所,但时常会往所里跑。
一方面我们所离县城丹城比较近,而高塘是在石浦外面的海岛,不方便一些。
不过他还真是一直掂念钱仓所领导和战友们的那份情谊。
我们偶然去县城,碰上在县局帮助工作的他,总会尽地主之谊,在县委招待所招呼我们吃个便饭。
虽然只是五角钱的事,但让人感到亲切。
他这次来,又带来一个新的同事,是县石油公司下属一个油库的主任。
那位杨主任30岁左右,也是借调到公安局搞专案预审。
钱法根把他这位同事介绍给我们时,相当的赞赏。
"杨主任是大学生,最年轻的油库主任。"
那个时候小县城里大学生是凤毛麟角,了不得。
当时喊得最响的就是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革命化"。
我们边防大队新提的鲍副政委就是赶上了这趟快车,直接从副连职的副所长越级提拔到副营职,况且才是高中毕业。
找们都在想那个杨主任一定前途无量。
他俩一起来是为了案件的事。在押的那位汤岙原团支部书记交待了新的情况。
据他说钱仓车站发生过群体性调戏妇女的事!
钱法根忙着与所里领导和战友们会面拉卦,杨主任与我对接案件的事情。
他的工作很细致。
他好象负责很多案件的材料整理,工作包里装着不少的材料。
他拿出几张纸,是自己划的很工整的表格,表格栏内对这起案件涉及的所有事项都逐项细化,时间、地点、性质、参与人员、过程、后果、旁证、备注分得很详细,让我们案外人一看都一目了然。
根据这张表他又很精准的找出一份笔录递给我看。
"上面提到了钱仓车站的事,你摘一下吧。"
当时没有复印机这玩意,材料备份用的是复写纸。
这类线索传递只能用手抄。
我曾经化一整天抄过一个乡领导的违纪情况给县委组织部和纪委,手都抄得酸死。不过那是所长的指示,后面还会专门详说。
"他想检举立功?"
我边抄内容边和杨主任聊。
"到了这个份上都想找根救命稻草,可以保住自身。"
"这个案子怎么定性?"
"流氓、抢劫团伙。具体要法院判决。"
"会很重?"
"这个风口上,而且是现行案子,轻不了。"
我抄完又看了一遍,他交待曾经听黄沙那个章国平说起,他们几个同村的小青年,去南门外部队看电影结束后,在钱仓车站那里对寨里(钱仓的别称)几个小姑娘动手动脚,一直把她们逼到墙角,有的倒在地上。
他说有好几次。
还吹牛:"这些姑娘随便玩。"
至于和那些人犯的事,以及这些小姑娘具体是谁不是很清楚。
钱法根转了一圈回到我办公室。
"怎么样,你们查查看吧,如果他没说慌的话,还是个不小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再抓几个人进去。"
"我们手头案件很多,你查好后情况告知我们。"
"下午我们走之前车站周边一起走访一下。"
给我这个老部下布置任务,他可是一点不客气。
我当然没有讨价的余地。
不过他到底还是补了一句:"我跟黄所长汇报过了,他叫我和你说一下就行了。"
吃好中饭,我和他俩一道去了钱仓村治保主任戎一民家里。
戎益民与钱法根比我还熟,一番寒暄后言归正事。
"电影场上吵吵相骂(吵架)是很正常的事,你们说的这种事到是没有听说过,这个我要去了解一下。这些小姑娘长得很快,不太认得,可能还是通过女人了解更好一些。"
"可以叫妇女主任了解一下。"杨主任插了一句。
"我会去装(做)的,钱班长我们老朋友了。"戎益民还习惯叫钱法根"班长"。
"向老徐问好,叫他来钱仓戏(玩)。"
送我们时他又叫钱法根带话向他现在的所长徐智强问好。
我一直送他俩去车站上车。
在车站,我们还专门问了车站卖票的阿祥,他和老婆住在车站的。
"没有听说。"他很直接。
送走他们以后,我又拐回车站那间房子。
车站共二间,一间停车的直通间。
另一间后半间是卖票窗口,前半间是车站唯一员工阿祥两夫妻的房间。
阿祥刚才跟着车卖票离开了。
房间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阿祥老婆,另一个是边上钱仓小学的女老师。
那个老师是上次被我抓过赌的公商所所长的老婆,长得白白嫩嫩,身条也不错。
"阿祥老婆,这两年有没有听到车站这里发生什么案子?"
阿祥老婆并没有放下手头的裁逢活。
"啥事体?"
"女孩子被人欺负的事情听说过吗?"
"没有啊"
她正好缝好一个方向,要把衣服翻过来转方向,停了下来。
"男女之间吵吵闹闹常有的事,怎么回事?"
"营部电影结束有没有男孩子在这里欺负女孩子的事?"
"我从来不去看电影的,阿祥也要起早,我们每天很早睡觉的。"
"听到过吵闹哭喊的事吗?"
"放完电影都声音吵吵的,没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