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主,老夫与骆门主只是私交,至于两门堂口之间冲突,是小辈之间的事了,就当各自练练兵吧。当然,我与骆门主各有底线,会管控好的。”谈荣巍呵呵一笑。
储栋梁听了目瞪口呆,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呵呵,眼见不一定为实啊。那两个堂口弟子都把对方当做死敌,想不到两个门主竟然会私交甚好。
“门主,若柳受教了。”安若柳恭恭敬敬说道。
“嗯,转告以青,月亮门门主之位丢了,老夫不会袖手旁观的。”谈荣巍淡淡说道。
“多谢师父,万明诚这个狗贼做了月亮门门主,尽是使了卑鄙手段,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他。”储栋梁想到曹丹丹受辱之事,牙关紧咬,狠狠说道。
“栋梁,月亮门高手如云,你不可大意。据我所知,月亮门真正高手多闭关修炼,只要大厦不倾覆,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会这样?”安若柳诧异地问道。
“月亮门与无常府有千丝万缕般关系,重心并不在江湖分出高低成败。他们采掘月亮石,是为对付地下深处那些怪物。”谈荣巍拍了拍桌子,“怪物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月亮门那些闭关弟子也该出关了。”
说着,谈荣巍起身走到里屋,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黑黝黝一尺长双层皮夹。走到桌前,他掰开皮夹铜扣,轻轻掀开摊在桌面上。
九支五寸长一寸宽黑漆漆短剑一字排开,插在九个皮兜之中。
“栋梁,这是流火剑,陨铁打造,掺和了万年血沙,锋利无比。今日起,为师就传与你了。”谈荣巍郑重说道。
“谢师父传流火剑,不知万年血沙是何物?”储栋梁忙躬身施礼。
“万年血沙是上古巨兽死后,尸体被砂石压实不腐不烂,日子久了,血管内血液就变为沙粒。此物掺入铁水铜水后,能打造出上好兵器。”
“世上竟然有这等事。”储栋梁惊叹道,“徒儿愚钝,曾听人说世上有万年无根之水,那又是何物?”
“万年无根之水,是雪山顶峰上常年不化的积雪。”谈荣巍笑道。
竟然是积雪,储栋梁心头一松。
“配以九宫飞剑之法,你一旦习成,足够在年轻一辈傲视江湖。”谈荣巍收起,双手捧着递到储栋梁手中。
安若柳与荣鸿涛见谈门主欲传“九宫飞剑之法”与储栋梁,忙起身告辞。
“你俩在门前等,待我与栋梁传完口诀,一人也传一套刀法。”谈荣巍说道。
“谢门主。”安若柳与荣鸿涛都是眼睛一亮,不禁大喜过望。
……
……
覃老板住的院子与“覃家居”隔了一条巷子,在周围住户中并不起眼,唯一不同的是他家院门外立着一根高数丈的石柱,石柱之上雕刻着各种奇怪的猛兽。
此刻,明月悬空,漫天星斗。
月光下,幻晴沿着院墙一步一步走着,四周数十人鸦雀无声,默默看着。
“都回屋吧。”幻晴叹息一声下令道。
众人弯了弯腰,默默走向自己房间。
“江南冬天还真的冷。”幻晴朝身边一人说道。
“大小姐,江南没有暖炕,空气又潮湿,北方住久了到这里还真会不习惯。”覃老板的声音。
“覃叔,该来的应都到了,怎么还没有人出手?”幻晴望着明月缓缓说道。
“都是一等一的门派,连万宗门门主谈荣巍都亲临了,任谁也不敢冒然出手,万宗门实力可不是虚的。”覃老板轻声说道。
“唉,我可是在父亲面前说了大话,一定带回无常令牌。那些人不出手,碍于储栋梁对我父亲有恩,也不便直接对他下手啊。”幻晴语气中透着焦急。
“说起来也怪属下办事不力,储栋梁我常见到,竟然不知无常令牌就在他手中。那几日妖兽横行,我心中虽有疑惑,却是没有过多往这方面想。”覃老板自责道。
“覃叔,你已尽力,比起其它门派,我们对储栋梁了解要多的多,而且方便接近。哼,再等三日,如果那些鬼精鬼精的老家伙还躲着,我们也不得不出手了。”
“属下遵命,不过,如能不伤他性命,还望大小姐手下留情。”
“那是自然,我带了府中宝物,不会伤了他。”
“属下感激不尽!”覃老板躬身深深一礼。
“好了,我知你看他长大,不忍下重手。不过,你要记着,无常府成败事关无数人性命,一旦妇人之仁坏了大事,那就大为不妥了。”
“是,大小姐,属下记着了。这么多年,血契下落还未有半点儿蛛丝马迹?”
“未有,父亲指望无常令牌取回,能对寻找血契有帮助。”
天空一颗流星划过,夜,冷冷地。
“大小姐,回屋吧,外面越发冷了。”覃老板低声提醒道。
“覃叔,储栋梁已回城?”幻晴问道。
“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覃老板答道。
“砰砰!”“砰砰……”
“轰……”
枪声、爆炸声突然从西边传来。
幻晴与覃老板几乎同时跃上屋顶,西城门方向,火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