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见火呼呼燃起,大张手一松,火球“呼”的一下往深处掉去。
火球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被黑暗吞噬。
“娘的,还真是无底洞。”
……
……
“吱……砰……”
“啊……”
储栋梁刚走进城门,猛听到身后汽车急刹车“砰”的一下撞上了什么。
“不好,包三爷。”
包三爷的粪车倒在一边,人趴在地上不断哼哼。
“包三爷,你没事吧?”储栋梁连忙跑过去。
“哦呦……小哥,腿好像折了……哦呦……”包三爷右手掌被地面石子蹭的血肉模糊,抖抖的摸着大腿。
小车的车窗摇开探出两个脑袋,一个油头粉面,一个光头发亮。
“操,晦气,撞上粪车了”油头粉面的男子咒骂了两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少爷,要下去看看吗?”光头缩进车子问道。
“下个鸟,操。”油头粉面男子坐在驾驶室上,一踩油门车倒回去一丈多,方向盘一转就要从粪车旁驶过去。
“停,撞了人还想跑?”储栋梁跳起来拦住了小车。
“操,鸟地方人不长眼多的么。”油头粉面男子摇开了车窗,“喂,让开,操!”
“你撞了人还想跑?赶紧送人去医院!”储栋梁一把抓住了油头粉面男伸出乱指的手。
“啊哟,你弄疼老子了。操,光头你死了啊!”男子转头对光头骂道。
光头呼的一下冲出了车:“敢打我家少爷,找死。”一拳就向储栋梁打来。
“砰。”
储栋梁猝不及防,一下摔倒在地,鼻孔里立刻流出了鲜血。
“妈的。”储栋梁骨碌一下爬起猛得抱住了光头,他在码头干了数年,浑身上下都是肌肉,自认应可摔倒对方。
光头冷声一哼:“找死。”身子猛然一沉手肘向储栋梁背部击去。
“啊哟……”嘴里一腥,一口血吐了出来,颓然的趴在了地上。
“小哥!小哥!”包三爷看得真切惊叫一声,“来人啊,打死人啦。”左手肘撑地向储栋梁爬来。
光头男冷冷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闪开,再不闪撞死了自找。”说罢,手向小车挥了挥。
粉面男立刻开车穿过人群,光头紧跟几步跳上车,两人扬长而去。
城墙洞内几名穿着黑衣制服的城门守卫木然地看着一切动也没动。
“咳咳咳……”储栋梁一阵咳嗽,吐了吐口中带血的吐沫慢慢爬了起来。
“小哥,你没事吧?”包三爷浑身汗津津的,抖抖地问道。
“妈的,没事,包三爷你不要动,我找辆板车拉你去诊所。”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包三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滚滚而下。
“三爷,没事,妈的,不小心着了光头的道。”储栋梁在附近借了一辆板车小心扶起包三爷躺了上去。
“小哥,谢谢啦,我那吃饭的家伙还在那呢。”包三爷挣扎着要坐起。
“三爷,你赶紧别动,粪车我已关照人照应了,没事的。”储栋梁右脸颊肿胀起来,右眼变成了一条细线,他咬着牙推着板车朝“将军弄”走去,那有家专看骨伤的诊所,医术高明,诊费也不贵。
“栋梁,你们这是怎么了?”胡亮洪刚陪贾同山查过城隍庙,贾同山过意不去,非要拉着他喝上两杯。一抬眼,看到储栋梁龇牙咧嘴的推着板车,板车上竟然躺着拉大粪的包三爷。
“大哥,刚在城门口包三爷被一辆小车撞了。”储栋梁朝贾同山苦笑着点了点头。
贾同山指了指他脸问道:“你脸怎么回事,也是撞的?”
“嘿嘿,不是,被小车上的人打的。”
“人呢?”
“跑了……”
“娘的,待会我让局里人查一查,胆子倒是不小,撞了人还打人。”
胡亮洪从袋中掏出几块光洋塞了过来:“栋梁,包三爷看了医生后,你那脸也顺道看看,千万不要弄破相。”
“胡把头,怎么能用您的钱呢,我有,我有……”包三爷撑起身子连声说道。
“包三爷,平日里也没能多瞧您去,就当我孝敬孝敬您啊。”胡亮洪知道包三爷身世,一个破落子弟肯干拉大粪的活他内心还是蛮敬佩的。
储栋梁接过了银元:“大哥,那我先拿着了。”想到家里二斤多的金叶子,这些钱很快就可以还掉的。
……
……
“光头,你去看看曹府有人吧,操,我还是前年来的,本少爷记性不错。”
曹丹沁刚从医院回来,盯着厨子炖些滋补品,预备连同午餐一并送过去。管家蹬蹬蹬跑了过来说是省城白府少爷白力平到门口了,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是昨日回去的白西崇安排的。
“白公子,稀客稀客,今日怎么有空到沙金这样的小地方来的?”
“丹沁姐,你越**亮了啊,呵呵,要是在京南大街上遇到,我还不敢认呢。”白力平嬉皮笑脸地说道。
“哟,白公子,几年不见嘴巴越来越甜了么。”曹丹沁带着两人到了客厅,吩咐管家上茶。
白力平四下望了望:“丹沁姐,丹丹呢?自她到国外去有好几年没看到了。”
“她在医院陪着父亲呢。”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