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沙金城西城门城墙顶,92师十多名高级军官簇拥着一名军人正向前边走边看。
军人中将军 衔,军服笔挺,靴子铮亮,犀利的眼光看似漫不经心四处张望着。
其实,他此刻内心早已波涛澎湃。
沙金城新筑的城墙,虽在照片中看过,但亲身站在城墙之上,内心震撼无比。
十丈高的城墙,闻所未闻。
即使北平皇城,城墙也不到四丈。
大多数城墙,在二到三丈之间,过三丈的城墙,寥寥无几。
他脚下的城墙,不仅高,而且宽有三丈。
甚至马车、汽车都可在上面通行。
“浩轩兄,有这等城墙拱卫,沙金县城定然是牢不可破。”军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武寒松字浩轩。
“吴长官,卑职率92师全体将士驻扎在沙金城,也是迫不得已。”武寒松苦笑一声。
“听说城内有个年轻人是你侄儿,待会一起见见。”
嗯?
武寒松一愣,他当然知道吴海荣说得是谁。
“呵呵,吴长官,我那侄儿不在城内,估摸着要晚上才能回。”
“哦,那倒是可惜了。”
“吴长官,我那侄儿是去探路。”
“探路?”
“上次与长官通话,卑职曾说过。要想了解杜祺祥究竟做了什么,必得去六眼镇瞧一瞧。从沙金到六眼镇,虽有小道避开河州,但沿途还得暗中做好布置。”
“哈哈哈……浩轩兄,为何认为我一定会去六眼镇?”
“卑职不敢,只是预先做好安排。”
“嗯,事关杜祺祥。既然你一再坚持要去六眼镇看下才能说,那我就在沙金住一夜,明日去看看。”
吴海荣视察沙金城,属于军 方活动。
不仅千山堂没有人在场,连龚宝胜也没有资格陪同。
龚宝胜是白西崇的人,上上下下都暗中防着他。
见吴海荣答应去六眼镇,武寒松心头一松,回身对身后的军官说道:“今夜各部加强警戒。”
……
……
沙金城到六眼镇,如是开车或者乘坐马车,只有一条大道可通行。
沿漕河向南,先抵河州,再往西。
如骑马,有一条小道从村庄田陌穿行,可避开河州城。
河州城,此时驻扎杜祺祥三个嫡系师。
83师曾是杜祺祥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师,各师大大小小军官大多认识武寒松。
如果从河州城外走,极有可能遇到对方巡逻队伍。
一早,吴海荣和武寒松及随行都换上了便装。
护送他们前往六眼镇的有荣鸿涛、广元、广能和储栋梁,以及千山堂枪手二十人。
枪手,人手一支冲锋 枪,一支短枪,二颗手 雷。手臂上套着盾刀,背后一把大砍刀。
这二十人,是荣鸿涛亲自挑选出的,不仅枪法好,拳脚功夫也不弱。
83师一个团兵力,开赴到距离沙金县城二十多里一个村子接应。
安若柳也亲自电话河州分舵舵主樊花花,严密监视驻军动静。
武寒松部,能否得到京南方面信任,此行极为重要,所有人不敢有丝毫大意。
数十匹马,在田野小道上鱼贯而行。
秋意浓,稻穗低垂,金色一片。
一行人,绕过一片竹林,前方是块坡地,长满了茶树。
储栋梁跳下马,缰绳拴在一棵茶树上。
“吴长官,过了这片茶园,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六眼镇。各位请下马,后面的路要走了去,否则目标太大。”
“储兄弟,上了前面岗子,能否看到六眼镇?”吴海荣马鞭指着前方一处高地说道。
“能看到,不过这个岗子地势不算高,六眼镇四周早已筑起围墙,看不到里面。”
“好,你前头带路。”
千山堂二十枪手没有跟上去,储栋梁安排他们就地隐蔽。
吴海荣和武寒松的随行和保镖也没有跟上去。
荣鸿涛、广元、广能、储栋梁展开前几日缴获的盾刀,弓腰走在前面。
此地距离六眼镇只有三里多地,镇外有士兵和黑衣人巡逻。那些人对陌生人特别警惕,一旦被发现,难免露了马脚。
六眼镇发生妖兽屠杀村民的事件后,武寒松曾在这里住过一夜。
蹲在茶树下,举起望远镜一看,他不禁大吃一惊。
哪里还有半点镇子的影子,活脱脱一个巨大的兵营。
围墙足有一丈高,顶上安装了带刺的军用铁丝网,转角处建有哨楼。
更让他吃惊的是,围墙外侧,竟然也布置了一圈铁丝网。
不时,有士兵和黑衣人巡逻队沿围墙走过。
吴海荣举着望远镜久久未动,一种强烈的不安情绪涌上心头。
失职!
自己失职了。
此地,绝不是建造所谓农庄大院,如此严密防守,定有不可告人目的。
六眼镇距离京南只有一百多里,此处竟然有如此庞大的未知力量存在,足够威胁京南安全。
难怪武寒松死活不肯说,果不其然,说了,他人也是将信将疑。
“浩轩兄,我人已到六眼镇附近,你该说说了吧。”吴海荣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身子埋在茶树下。
“吴长官……”
“别,此处没有部下在,不要一口一个长官的。”吴海荣忙打断武寒松的话:“浩轩兄比我长两岁,就称我一声兄弟如何?”
武寒松一愣,都说眼前这位长官特别讲究长幼尊卑。他一个少将师长,和对方相差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