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支弩箭向方晋鹏激射而来,箭头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寒光。
方晋鹏久经恶斗,一眼瞥见弩箭就知不妙。
手腕一翻,卷于左臂的盾刀哗啦一下展开,整个身子卷缩在盾刀后。
砰砰砰……
弩箭击中盾刀,力道惊人,震的他手臂发麻。
嗯?
方晋鹏心中骇然,冷哼一声,内力催动,整个身子才稳住。
好厉害的弩箭!
难不成先前出来的二十多人都遭到伏击?
他心中一动,一脚踹开地面一处浮土。果然,浮土下有一滩血迹。难怪两拨人出来都不见回去,定然都被弩箭射杀。
弩箭,连续三波,大多准确的射中盾刀盾面。
未射中盾刀的,噗噗声中,没入地面有半截深。
方晋鹏熟知弓弩,知道一个弓弩最多能按上三支弩箭。再想射,就需重新装上。
弩箭刚一停,方晋鹏顺手操起地上一根,向铁厂方向急急退去。
……
……
“门主,盾刀已经受损。”方晋鹏指着盾刀上一个个鸽蛋大的凹坑,对万明诚说道。
拿到盾刀时,万明诚曾亲自用利斧测试。一斧头砍去,盾面甚至见不到一丝刮痕。
对方弓弩竟然能够击损盾刀,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么说是曹彪带着的那帮人?”万明诚把手中弩箭递给身边的人,眉头紧锁。
“不出意外应是无常府的人。”
“呵呵,我们伏击他,他倒是反过来伏击我们了。”
“门主,再伏击已不可能。”
“曹彪不肯退走,自然是惦记着这些死人。”万明诚指了指地上尸体:“割了人 头,全部挂在烟囱上。”
“门主,你是想激怒曹彪主动攻击?不过,如此一来,两家仇恨势必再难化解。”
“哼哼,方堂主,我们已与梅尊主合作,早晚要灭了无常府。”万明诚扭头看了眼朱开济:“动手。”
朱开济一直未做声,冷眼看着方晋鹏与万明诚啰嗦。
见万明诚下令动手,手一招,数十盾刀手提着盾刀过来。
盾刀四周都是锋刃,切断脖子,如同菜刀切瓜一般。
片刻功夫,二百多颗人 头就被切下。
车间内,血腥气味越发浓郁,有几人终于受不住,呕吐起来。
万明诚依旧坐在破椅子上,有节奏的拍着自己大腿,见人 头全部运出,猛得站起身。
“朱堂主,让兄弟们分批进来,好好见见血。这点气味,这几颗人 头就受不了,那还如何作战?”
朱开济呵呵一乐,手中盾刀在尸体上擦了擦,向门外走去。
车间外,炼铁炉旁,最高的一根烟囱有十多丈高。
烟囱,是特制的黄砖建造,有四五个人合抱粗。底部向上,有钢筋铁板做成的旋转楼梯直达顶部。
数十名盾刀手,提着人 头,爬到顶部,用麻绳一溜排扣住。
……
……
曹飚站在一棵大树旁,久久未动。
他的身后,十多名堂主、舵主一个个脸色阴沉的可怕。
“撤!”
终于,曹彪口中吐出了一个字。
“府主,万明诚会否追来?”
“他已知道弓弩厉害……把收缴的‘盾牌’带走。哼哼,弩箭都射不透它,着实不简单。”
无常府的弩箭,比子 弹厉害的多,寻常盔甲盾牌根本抵挡不住。
月亮门能有这样的装备,令曹彪大为意外。
对方人多,又有这等射不透的‘盾牌’,再攻击铁厂,纯粹自找苦吃。
铁厂烟囱顶,有两名盾刀手正举着望远镜四下查看。
无常府府兵一出林子,就被发现。
盾刀手挥动两面小旗,急速地打着旗语。朱开济见了,连忙向万明诚报告。
“门主,果然是无常府的人,有七、八百,正往都成府方向退去。”
“通知毕涛,两面夹击。”
“门主,毕涛未遵守与月亮门的诺言,放过了鲁家,此人不可信。”
“定是鲁常山告知毕涛,他已与梅尊主合作。无常府不同于鲁家,毕涛胆敢不协作攻击,梅尊主那边他无法交代。”
诱惑毕涛攻打鲁府,万明诚本也不抱多大期望。
鲁常山是个聪明人,一定很快就能摸清毕涛底细。他手中那块梅尊主亲授的令牌,一定会令毕涛投鼠忌器。
而无常府却与鲁家等门派大为不同,据他所知,梅尊主那股势力,根本就没有拉拢曹彪的一丝打算。
至于个中原委,他却没能摸清。
万明诚走到一台大功率步话机旁:“接通都成府驻军,与毕师长通话。”
……
……
铁厂方向有月亮门重兵把守,通往无常府最易走的道路已然阻断。
另一条路,需沿河回头,再从都成府西城门外过桥向北绕行。
此时城内状况究竟如何,驻军是否与鲁家开战,西城门那是否有重兵把守。
一切,都是未知。
万一后有追兵,前有强敌,无常府数百人就得交待这里了。
“留一百人警戒,其他人过河。”
曹彪略一思量,决定渡河。
大河宽有二十多丈,但水流平缓。
无常府府兵,常年在洞窟内出入,经常遇到暗河深潭,水性都不弱。
河对岸,是一个村庄,约莫百多户人家。
几个光屁股的小孩正在河边戏水,忽然见对岸跳下许多人,吓得连滚带爬往村里跑去。
“门主,曹彪带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