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彪率府兵出了鲁府,急急向都成府西城门方向退去。
城外五里多地有一座生产铁钉的工厂,是曹飚五年前暗地里一个布局。
厂子原来是一个铁厂,厂主出了意外不治身亡,铁厂随即倒闭了。曹飚使人盘下后,决定以生产铁钉打掩护。
一来铁钉是大众货品,利润不高,不会引起地方势力窥伺。二来铁厂地盘大,便于日后能暗中屯住府兵。
一旦在地面有事,可做退守之地。
所谓狡兔三窟,莫过如此。
为防泄露此处暗桩,这次带数百府兵至鲁府,路过厂子也未入内。
曹彪带着人一路狂奔,还是晚了。
西城门已经关闭,城墙上架起了一挺机 枪。
好在守军没有增多,城墙上,城门旁,约有三、四十人,大概一个排的兵力。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上峰有令,今日不得出城。”
见有大批全副武装的人到,守城士兵一下紧张起来,为首的一名低级军官上前喝道。
呵呵,曹飚一阵冷笑,对方虽然接到命令关闭城门,却不知原因。
“兄弟们,夺城门!”曹飚握拳举起右手,沉声说道。
这是速战速决的信号。
嚯嚯!嚯嚯嚯!
府兵本是纵队前行,在阵阵吼声之中。前队一半人马手中盾牌上下摞起,形成了一道横着的盾墙。后半队人马,盾牌砰砰声中插入地面,弩箭眨眼之间搭在弓弩之上。
“不好,开枪,开枪……”
那名军官已察觉有异,急忙下令开枪。
晚了!
守军还没来得及拉开枪栓,空中,一阵密集箭雨掠到。
噗噗……
嘭嘭嘭……
城门旁的二十多人,只来得及惨叫一身。
弩箭,穿透了他们的胸膛、胳膊、大腿、脖子、头颅。
有两个挨着城门的,直接被钉在了城门上。
城墙上,有两个没死的忍着剧痛,紧紧贴地,一动也不敢动。
……
……
数千都成府驻军团团围住鲁府。
鲁思山下令停止与高营长指挥的前军对峙,院外数百子弟全部撤回院中。
刚才一番对峙,只是鲁思山做出的一个姿态。
川西鲁家在都成府经营数百年,控制着城内庞大的产业。日进斗金之际,自然有无数双羡慕、嫉妒的眼睛盯着。
寻常日子,不要说老百姓,就是都成有头脸的官员,也对鲁家极为客气。
今日,鲁家大难临头,如果伸出脖子乖乖受戮,鲁家多少代人,费尽千辛万苦搭建出来的架子,就会轰然倒塌。
此时,鲁门主也到了院门边。
驻军长官是一名少 将,鲁思山不认得。
少将身后,是三名中校。鲁思山认得,三个团,分别由这三人统领。
“老夫鲁家掌舵的,不知将军带兵来有何见教?”
“原来是鲁老门主,在下毕涛,新任都成府驻军师长,兼任都成府城防司令。”少将一抱拳,说话颇为客气。
“哦,是毕司令,不知毕景同将军是你何人?”
毕景同,川西最大军阀,手下三十多万人。都成驻军,就是他下辖的一个师。
“毕将军是本家叔父,原来鲁老门主和叔父相识,那最好不过。”毕涛忙说道。
“我与毕司令叔父是故交,怎么,到都成上任,毕将军没有与你说过?”
鲁门主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心中已是大为不解。毕涛新上任,按照道理都成府衙门会有人来通知。
依规矩,毕景同也会事先与自己招呼。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然而现实情况却令他颇为不解。
一个新上任的城防司令,都成驻军的师长,却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那位刘师长呢?
怎么不干师长了,也不来照个面。
“鲁老门主,毕某上任时,叔父还真未提起你。”毕涛见眼前这个老头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在琢磨,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恕毕某公务在身,不能与老门主多说了。”
毕涛收起笑意,回身看了看三名军官狠声说道:“鲁府窝藏盗匪,一个都不得放走。”
“是!”三人应了一声,各自向本队人马走去。
“鲁老门主,请吧。”毕涛指了指院内,示意鲁门主和其他人回院子。
鲁家人,都回到院内。
毕涛手一指,一队士兵就要进入鲁府。
“慢着!”鲁思山突然跨前拦住士兵去路,望着毕涛:“毕司令,鲁府可不是你想搜就搜的。”
鲁思山与他父亲想的一致,驻军长官突然换了,鲁家竟然不知情。
事情很不对劲,他哪里肯让对方进来。
“搜?哼哼,谁说要搜查鲁府的?老子是来抄家的!”毕涛见有人挡路,勃然大怒:“来人,谁敢反抗,就地处死!”
“来人,谁敢跨进鲁府一步,就地枪决!”鲁思山冷笑一声,
哗啦!
哗啦!
四周枪栓声响起一片。
“鲁思山,最后警告你,再敢反抗,老子要下令开枪了。”毕涛刚已听手下介绍了眼前这名中年汉子的身份。
“哼哼,毕涛,鲁家也有数千子弟,怕你不成?”鲁思山一挥手,院门内数百人端起了枪。
鲁思山所言并非虚张声势,此时鲁府就有八、九百子弟在。
他已安排人到都成几个堂口搬救兵。
“住手!都给我住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鲁常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