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总司长岳善和二女儿的订婚日子,岳公馆内热闹非凡,全公馆上下充溢着喜悦的气氛。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订婚宴的主角,岳家二小姐。
“姐姐,我不想和宁裕定亲,我不想嫁给他。”岳晚扯着岳宵的袖子哭诉着,“姐姐,你帮帮我。”
在岳晚的认知中宁裕就是一个凶残的恶魔,即使那夜是场意外,即使她怀了宁裕的孩子,即使她的名声尽毁,她也绝不要在和这种人有半点联系。
岳宵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她能做的就是抱抱她,给予她安慰。
若是岳晚铁定主意不想同宁裕扯上关系,她也是有办法保全岳晚的。怕的就是岳晚在说气话,岳晚的性格随母亲软弱任人欺。
“我苦命的女儿,你都怀了孩子,纵使不情愿,也要为你肚里的孩子想一想啊。”原本岳晚未婚先孕,名声尽毁,林慧就一直哭哭啼啼的。
现在一听女儿不想同宁裕扯上关系,于是哭的更加凄惨,“晚晚,你不能任性啊。你若不嫁给宁裕,肚子里的孩子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为了孩子着想,为了孩子着想,可娘,您怎么不为我着想呢?”岳晚不在痛哭,她失望的将手从林慧的手中慢慢抽回,擦干了泪水。
岳晚平静的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娘,您若在劝,就为女儿准备一口棺材吧!”
林慧一时呆愣,她怎么也想到一时乖巧的二女儿,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慧不知作何反应,好像只剩下哭这一本能了。“都怪娘没用,都是娘的错。”她一边自责一边哭。
如今的屋里,只剩下她的哭声。看着林慧这懦弱的样子,岳晚好像明白,为什么当初姐姐不愿亲近自己。
依靠别人是行不通,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这个道理她明白的有些晚了。可还来的及改正不是吗?
待林慧苦累了,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岳晚愰了愰岳宵的手臂,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自信的笑容,“姐姐,我想出国,你帮帮我可好?”
岳宵对上她的目光,然后将视线转到她的肚子上“他,你打算怎么办?”
生下来,带在身边,一个女人带着襁褓婴儿在国外生活是艰难的。可要留在岳公馆这个吃人的环境中,也是这孩子一生的悲哀。
尘埃落定,宁家的亲事,岳晚还坚定这个想法,岳宵自会帮她退了这门亲事。
不答应,那就打到答应为止!让宁家同意退亲的办法很多,这个是岳宵想到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
能动手,绝不动口!
听到岳宵的言外之意,岳晚摸了摸小腹。
这里住了一个小生命啊,感觉真奇妙。
岳宵看着岳晚脸上流露出来的感情,那是对新生命的好奇。
岳宵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在岳宵眼中,此时岳晚的的举动,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该有的态度“还有时间,慢慢考虑。”
岳宵起身,拂了拂衣摆,“等会儿,外面不论发生什么,找个地方躲起来。”说着在岳晚手中放了一把枪,“除了我,谁都不要信!”
“姐姐!”岳晚还想嘱咐两句,回应她的却是姐姐离开时,那坚毅决绝的背影。
娇小、瘦弱却蕴含着让人信服的力量,这是发自内心的强大。
明明两姐妹,年龄差不多,可性格截然相反。
看着手里的那把枪,岳晚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什么了。
“时间差不多了吧。”岳宵交叉松松筋骨,“胡大帅,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得力的心腹正在与自己的囚犯商讨如何解决他的士兵吧,嗯?闫副官?”
闫副官似没听到岳宵的调侃,低头擦拭着枪“公馆里有胡正先安插进来的人,东边的路这会应该被人封上,南边是正院,云子枭的人都在前面。西面是主战场。刚才我看了后门,也有胡正先的人。东边最少,有18人,北边次之,有一个小队。”
“你这说不等于没说!”岳宵正在给子弹上膛。“哪边人少走那边,两个人两把枪,就这点子弹,犯不上拼命。”
闫副官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太赞同岳宵的话,碍于岳宵的人品,他没明说:“东边人少,但是不适合走。”
且不说那里没有掩护的东西,枪一响。即使有岳善和的亲兵在前面挡着,以云子枭的能耐,不出10分钟就能堵上他们。到时候想跑就难了。
岳宵倏地站起身,那上好子弹的枪,顶着闫副官的头,“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是骄横霸道,但不是没脑子,走、东、边!”说着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拿枪一字一下的磕着闫副官的头。
闫副官没有理会,低头继续擦着枪,“等会儿,你打掩护,没问题吧!”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问题,有也会给它变成没有。”岳宵双手抱胸,趾高气昂的说道。
岳宵净顾着耍自己的枪,没有注意,闫副官听她说完后眼底闪过的笑意。
枪顶头顶的时候,他就发现,枪没有上膛。作为一个长期用枪的岳大小姐,不可能会忘记这件事。除非她是故意的,好好的小女孩非要弄得自己满身刺儿,缺了小女孩该有的纯真!
而后想想,身逢乱世,倒也理解。
岳宵,只有拿起枪的岳宵,才是真正的岳宵。
有了枪的岳宵,又回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了,仿佛枪就是她的靠山,是她瘦弱身躯外的那层保护屏障。
两个人正常的互动,落到第三人眼中,总是增添了几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