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龙之子,绝不是罪族之子!
敢欺负妈妈的人,都得死!
尝一尝龙之怒火!
“死!”
艾呈祥眼瞳赤如火、烈如血,猛地从被窝里坐直身子。
还是那个熟悉的噩梦,只不过,他的心境早已变了。
儿时的他,会带着恐惧从梦中醒来。
现在的艾呈祥,只会对梦中的那些人心怀怒火和恨意。
也许等到哪一天,情绪积累到顶峰,就会轻易地被一点点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火星引爆……
燃烧成汹涌的烈火!
房间,还是儿时那个熟悉的房间。
明黄色的被面、紫檀香炉、金丝绒木地板……
一切如初。
艾呈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自言自语道:
“可恶,又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吗?还是和那时候一样真实呢……
咦?不对啊,上大学的这一个月,好像一次噩梦都没有做过,怎么刚回这里的第一天就……
少了隔壁的呼噜声,反倒睡得不踏实了。
话说……在学校没做噩梦的原因,不会是因为沈龙霄的呼噜声辟邪吧……???”
艾呈祥睡得迷迷糊糊,半闭着眼,用手摸索着找到了衣服,正准备往自己身上套着。
修长的手指,足以惹得无数女生羡慕、嫉妒。
轻轻一拈,艾呈祥摸到一件衣服,刚要穿,他就感觉到了异样。
粗糙的感觉……
这种触感,应该是刺绣吧?
果然,艾呈祥一睁眼,就看到了衣服上精美的三爪金蟒龙和金云等绣图。
绣着龙纹的衣袍旁边,是他在学校时穿的常服。
艾家有着森严的门规,其中有一条,那就是在族内的时候,必须穿着古典式的家族服饰。
而且,服饰上的绣图、衣装的规格还有穿衣的礼仪,都是有着严格的等级规定的。
家主可穿着唯一的五爪真龙绣服,各脉的长老衣服上可以绣着四爪蛟龙。
除了全族之主和七大长老之外,就只有身份最尊贵的嫡系世子、公子可以身着三爪蟒服。
其他族人,只能绣普通图案,甚至是连衣服带绣的资格都没有!
艾呈祥想了想,从架子上取下了常服,缓缓穿上。
嘁,陈旧的规矩!
什么破蟒服,我才不稀罕!
我穿常服,还犯法不成?!
对着镜子,艾呈祥穿好普通的休闲服饰,推门而出。
黑砖、墨瓦、玄色檐,整个族地的所有建筑从高空中看下去,尽是一片黑色。
庄严,肃穆,环境气氛凝重。
哪怕院落和长廊间栽种着再多的花草,这里也只有“花香”,而无“鸟语”。
高高的院墙,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路经这里的飞鸟,看着这股无形的压迫之气,就会望而却步,随后绕路而行,有多远就飞多远。
偌大的一块地皮,除了人类和族人们豢养的宠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来自于大自然的小动物能够在这里“扎根”。
寂静的死地。
艾呈祥走出院子,如闲庭信步一般,向西方走去。
昨晚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母亲多半已经睡下了,所以艾呈祥没有前去叨扰。
今天一早,必须要去问安才行。
一个月不在家,艾呈祥心里最是放心不下叶惠心。
毕竟,在这个“家”里,他只有母亲可以相互依偎。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很难见到。
一年之中,三口团聚的机会恐怕不足一月。
也正因为宗主常年在外,才导致七大长老“暂时掌管”着族中事务,玩弄权力,对叶惠心和艾呈祥这一对“罪族母子”白眼相讥。
愚昧之人的心中只记得所谓的罪族,却从不念着艾呈祥的少主身份。
他的体内,可不光流淌着“罪族之血”,同样沉睡着艾家的真龙之魂!
宗主之子尚且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如果艾呈祥的父亲不是族长呢?他们母子俩岂不是会处于更加不公的境地?
可见这个愚昧的家族,对“叶姓”者究竟是何等的仇视。
一味的忍让和善意,并不会让恶人放下他们手中的尖刀,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愈发凶狠,用更加刻薄的方式面对你、欺负你、侮辱你。
艾呈祥清楚地知道这个道理,因为,这是他亲眼见证过的事实。
以暴制暴是错误的方式,但是当你面对一个“错误的世界”、“错误的人”的时候,就不得不这么做。
否则,真正受到伤害的人,一定是你自己。
就像叶惠心,她一直都是替别人着想着,用最善意的心待人接物。
她不会埋怨,更不会反抗。
哪怕自己被全族人唾弃、侮辱,但是她从未向自己的丈夫告过状。
每年宗主待在族内的那几天,叶惠心就悉心地侍奉着宗主,住在族地正中心最气派的大殿里,享受着“主母”的殊荣和待遇。
宗主只要一离开,去城外的魔兽领土上战斗,叶惠心就会自觉地收拾起被褥,回到那间陋室,生活得比府中的仆人还不如!
每一年的新年那几天,和宗主朝夕相处、共枕一床的叶惠心有无数次机会向他的男人说出事情的真相,但她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这种行为。
就是她的这种善良,让所有人都变本加厉,连最后的那一丝“良知”都进了狗肚子里!
艾呈祥眉头紧锁,双手握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呈祥,你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