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公子重伤未愈,为何事如此劳动,快请坐下说话,”沈老夫人招手示意杨恒坐下,杨恒却撑着推开扶他的小厮,再躬到底,“杨沈两家自来亲厚,今次为恒的情仇小事翻脸至此,恒心日日难安。原想事已至此,我和沈蘩卿今生无缘,只好随水走船罢了。只求此事早了,两家以后峰回路转,再交通家之好。却未想,恒心意被玩弄,恒实在委屈不甘心,老夫人一向深明大义,请您一定要为恒做主!”声音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沈老夫人听他言语,沉沉道:“恒公子不要客气,老生人老心拙,觉得有些乱。待老生一一问来。”转眼看了眼地下跪着的丁香和香兰,又看看被摁着的初蕊,问杨氏道:“杨氏,你先来说说,怎么回事。”
杨氏端肃道:“回母亲,话从头说,是戏开场时候了。有婆子来报我,说三房有个丫头与个外男,大白天的做那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撞见了。儿媳琢磨着,今儿是大日子,万不能为这些腌臜事败了兴,便差人将涉事的三个丫头并几个婆子都看了起来。原想着,等得了空消停着再发落不迟。”
沈老夫人点点头,杨氏继续道:“哪料到,头场戏刚结束,管事婆子便来回我,说恒儿来了,非得要见我。我不知发生了何事,才忙忙的出来。却是恒儿说……他……定要找蘩卿讨个公道的说法……哎呀,这个事情,儿媳着实也有些弄不明白的……”
沈老夫人见杨氏一副说不清的苦脸,摆摆手,对杨恒道:“杨公子,老生人老糊涂了,烦请您详细说一下,我家蘩卿哪里开罪了您的话,还请您看在老生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计较才好。”
“呵呵,”杨恒冷笑,“老夫人明鉴,这世上的事儿有些能原谅,有些却是万万原谅不得的!待恒说明原因,少不得还要请老夫人给恒一个交代的!”
“哦?”……沈老夫人看了看蘩卿,笑道:“杨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杨恒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双手呈给老夫人,老夫人接过来,借着灯光瞧了瞧,向沈存知招手道:“阿知,你来看。老生老眼昏花,哪里能看得清。”
沈存知应声上前,接过来瞧了片刻,禁不住脸色微变,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