蘩卿摇头,“李晓忠似乎在说四皇子的情况。但声音太低,里头这么安静,还是听不清。姐姐把这个也说给表叔知道。”
芍药猜不透蘩卿的意思,边应声,边瞥一眼十步开外的江保保,背了身避了一下,试探道:“那……要不,我进去瞧瞧?”
“慈庆宫的人来一定有事,不急,看看再说。”蘩卿道,“不妨碍姐姐忙的话,我还是觉得,该先去见表叔。”
“妨碍倒是不的。”芍药不自觉睁大的眼睛在眼眶里转悠,“那我快去快回。你听着情况,回头我们再碰头。”边说边急急转身,心里既高兴又掂掇:骆思恭在宫里经营多年,怕早有渠道,他会不会不稀罕自己这个人呢?边走边想,主意就定了。一路无话,到东厂那条路的时候,她先只猫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墙角了着东厂的大门。待远远瞧见有眼熟的校尉露了脸,才作势边走边低头找东西的焦急模样迎了上去。有心就错,哪还有撞不上的道理?
曹髦和同事借故去抓人办差,实则正是久等不到蘩卿信儿的骆思恭有些耐不住,这才命了俩人去慈宁宫四周打听情况。
皇帝特意没有招呼锦衣卫的人随驾,那就是安排了心腹太监守卫了,可想而知,这会儿,慈宁宫附近定正严阵以待。谁多嘴都是在往刀剑儿上碰。俩人正边走边合计,远远就瞧见了一个低头走路踅摸什么的宫女,左避右避还是被她拦了路,曹髦就可就没好气儿了,骂骂咧咧的道:“大路宽朝,怎么不长眼呐!找老子办吧!”
“呀,俩位校尉,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芍药打躬作揖的讨饶,曹髦在错蹬的功夫才想起了她是谁,两掌一拍,哈哈道:“哈,哎呀呀,”惊喜的赶紧回身打招呼:“是你呀,芍药姑娘?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叫什么话。你这是,”略低头四下一扫,“找金子呢?”
芍药愣了一下,作势也才认出他的样子,“哎呀,曹校尉!”一脸歉意的忙自福礼,“对不住,对不住。哪儿啊,我这丢了帕子,找半天没影儿,就有点急。您这是有公务?”
“没事闲逛。听说你进宫了,不是在慈宁宫吗?帕子怎么能丢这儿?”又笑道:“美女的帕子可不是能丢的玩意儿。我帮你找!”说着就使了个眼色给另一位,“帮帮忙。四下扫扫。”介绍芍药,“知道这是谁吗?她就是哥说的哪位,新得了太后眼的,是沈尚食的丫头!”
那个校尉一听芍药是慈宁宫的人,早就偷偷乐了。这会儿立刻眉开眼笑,满口应承,“姑娘别急,这块我们熟,保不齐哪个不开眼的拿了去,姑娘只管等着,包在我身上了!”
芍药道了谢,那人去了,曹髦才笑问她:“慈宁宫到这儿,这得多大转悠劲儿啊!有事儿吧?”
芍药掩口一笑,嗨道:“让你说着了。小姐有个话要稍家去,要我往东门去瞧瞧。这不,我还没找到合适人。哎,不进宫不知道,要说这这宫里的事儿啊,真是不好办!”
曹髦笑出声,“啧,”指着她意味深长的,“真是实诚人!你们小姐哪儿是真让你往东门去啊。得了,来吧,我们那位正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