蘩卿笑道:“正是如此!不是只有他们会牵一发动全身,时机成熟骂我们也会!”又道:“关键还是要安排好家里的,做干净一些。这事儿最好后半夜。下午可以先安排安排看看情况。行的话就今晚。最好今晚,事儿不能拖,有些迫乱,方显得自然。”
页问虚赞同,可还是有点犹豫,“申万年方正,他会跟我面讲吗?我总觉得不大可能。这种合谋的事儿,不讲在明处,都是后患啊!”
“哎呀,”蘩卿道:“他不直言,您直言!不必顾忌太多。您一说,他自然附和的!张栋的事儿,他不会不抓紧。两件事一块凑乎,杨承礼必然紧张。对他们来说,正中下怀的事儿!简单,简单的!”蘩卿说完,又想了想,道:“还要给涂文送个信儿。御前就是一趟浑水。只要涂文将事情传到那里,该知道的人都能立刻知道。您瞧着吧,您照我说的做就是。皇上最看重这些,定耐不住。明后天,我就能进宫了。剩下的,我来办!”
页问虚还是没点头,蘩卿却知道他是同意了的,因为他随便踟蹰着吩咐沈存知:“这个也你况。”
说着就急得不得了的要分头行动,“哎呀,今儿下午又忙了!这常昆怎么还不带人来?”
常昆不经念叨,说着就领了一个丫头来,正是伺候胡先生日常起居的。这丫头一看就是个谨言慎行的脾气,页问虚将那扣子给她看,她仔仔细细看了许久,终于模棱两可道:“胡先生身上穿的衣服,却是这样的扣子。但不好说,这颗就是他的。”
蘩卿觉得这丫头十分内秀,不慌不忙的,成熟稳重,就问了她名字,“奴婢姓李,叫狗妹。是亦庄的人。哥哥娶媳妇,爹娘就卖了奴婢来了。”又问签的是死契还是活契,狗妹儿瞧了瞧她,红了眼睛,道:“是活契。但爹爹没本事,怕没日子来赎她了。”
真是聪明人,瞧个眼眉就能通,只是太会攀缘了些。蘩卿就夸了她两句,“我记得你了。好好做事,下去吧!”页问虚瞧了眼她的背影,看看蘩卿,没说话。转头招呼存知,“走走走!”
存知更关心的是别的,应着,开口想问蘩卿话,蘩卿却有意回避,拉住已经在外走的页问虚:“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
“还有什么?讲!”
“舅舅,您还记得惠中吗?”
页问虚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