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的老妪前几年曾经传书让我回去,被我当着驿使的面把书笺给撕毁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面靥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不难猜想得出当时的画面。
她想,大概是因为他成了大将军,赫赫有名,才想起传书让他回去,可他那样脾性的一个人,对那边的血缘之情早就淡薄得很,除非是疯癫了,才会想着认祖归宗。
“蓁蓁,我旧时经历过的事让我对娶妻之事无感,再加上身体的毛病,我本是打算一辈子孑然一身,但是我却遇见了你,才令我生了那样的念头。哪怕皇上作主赏了两妾室,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以前不曾有过,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有,我要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她对上他的眼,他眸底浓郁的幽暗印在她的瞳仁之中,她勾唇一笑,轻声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陆准的态度就摆在那,不管是杜思思还是阮柔,他都没打算去碰,既然赶不走,他暂且留着,反正这将军府那么大,多这么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
他把事情想得简单,然而,她却明白并非如此。
翌日一早,叶蓁才刚睡醒,杜思思和阮柔便前后脚的过来请安,阮柔倒还好,待了一盏茶左右就离开了,交谈间不骄不躁,反观杜思思,甫一出声就是各种明示暗示她莫要太过自私,得让陆准“雨露均沾”,这样才能早些开枝散叶,毕竟,陆准都二十二了,旁的男儿在这般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将军大人的子嗣连影子都见不着,委实可怜。
叶蓁是一脸的无所谓,要她开口叫陆准到阮柔或者杜思思的厢房走一走,她是怎么都不可能说得出口,对于杜思思的话,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随着她去,心里想着若是杜思思能把陆准顺利拐上床榻而陆准身上的红疹子不会冒出来,便算她输。
杜思思不以为然,她自信地认为叶蓁与陆准能滚到床榻上了,那么跟她亦是可以的,所以然,她自顾自的撂下话后便仰首挺胸的走了,看样子应该是好生准备准备。
木苒“砰”的把门撞上,回过头来时满眼的愤慨。
“姑娘,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爷要是能看上她,我就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给她当蹴鞠来踢!”
木檀一边沏茶,一边捂嘴偷笑。
“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那粗鲁的言辞举止?”
“反正我又不打算嫁人。”
木苒理所当然的哼声,旁边,叶蓁听着是直摇头,她这性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从未改变过,别说是木檀了,就连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担心木苒往后该怎么嫁人才好。
她小心翼翼的磨着药粉,这些药材是她昨日买回来的,想着过段时间给卫泽那小团子术后服用的,原本之前她寻思着等木檀木苒来了以后再安排手术的事,如今两人到来了,近期她便也打算早些定好日子。
卫泽还小,却是手术的最好年纪,若是等再大点手术,风险恐怕也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