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可不管他想些什么,让旁边的卫康帮忙把他的衣裳褪下。
刚开始的时候,霍承焱是有些不太情愿,说什么男女有别,她实在是没什么耐性了,干脆直接就动手把他的衣裳给撕了。
看着精心剪裁出的衣裳在她手下竟然成了布条,他难免诧异,也不知道是伤口太痛了的缘故还是其他,这会儿的他是难免多话。
“叶蓁,你向来都是这般粗鲁的?”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伤口处,没有发现他对她的称谓不知从何时开始从“陆夫人”改成了“叶蓁”。
她只没好气地道:“如果五王爷配合点,我至于这般粗鲁?”
所以说来,这都要怪他了?
他不禁有些好奇。
“你对陆将军也是如此的?”
“这怎么可能会一样?他可是我的相公。”
霍承焱挑了挑眉,纵然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他的表情仍然不见一丝松动。
“听说再过不久,你就要与陆将军行成婚大礼?怎么?你们旧时并没有正式拜过天地?”
叶蓁本是打算给他下针的,捏着针正要往下戳呢,听到他这话后差点就戳歪了。
她定了定神,抬眸间注意到了他满是好奇的目光,她冷哼一声,再次低头,手间一动,就把银针扎进了他心脏附近的穴道上。
他的身子僵了僵,却不甘心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本王可是得知了消息,不到半月,你们即将举行成婚大礼,在此之前,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尚未……”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捏着的第二根银针便用力扎下,半晌后,她才抬起头来。
“五王爷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不妨直说?”
霍承焱勾了勾唇,所说出口的话带着一丝玩笑意味。
“陆将军常年征战沙场,更何况名声骇人,盛京城中人人称他一句‘阎罗将军’,这样杀人如麻的男人,你确定他就是你想要的良人?”
“他不是,那么谁是?五王爷么?”
她的口气淡漠。
“五王爷高高在上,想要攀龙附凤的人不计其数,自是不缺我一人,再说了,五王爷的名声也见不得就好到哪里去,最起码,陆准身上有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
她这话是勾起了他的求知欲,不顾身子勉强用手肘支撑起身子来。
“那是什么?本王很想知道。”
叶蓁在说话间并没有停止手间的动作,当她把最后一针扎在他的穴位上,她才缓缓站起身来。
“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听到这一番话,霍承焱好一会儿才消化下来。
他挑眉,看着她时眸光多出了几分意味悠长,他已是许久没听说过这番话了,依稀的,他只从另一个人的口中曾经听说过,却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从一个女人的口中听说。
这世道本就对女人残酷,多情fēng_liú几乎是每个男人独有的特征,甚至是无一例外,而像这样的要求,无疑就是大逆不道。
偏生,这话从她的口中而出,却显得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木苒刚巧推开门走进来,叶蓁走过去,将拿来的草药仔细分开,将其中一些递给木檀,让木檀去熬成药汤,剩余的一些则放到了舂桶里面用玉杵捣成碎末。
待完成以后,她拿着那些药碎末走到床边,先是清洗一下,然后直接就拍在了他的伤口处,再用细布好生包扎。
大概是方才的那些话早就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待她给他包扎完伤口后,他躺在床上已然睡了过去。
她招来卫康叮嘱了几句,再留下木檀在旁照顾,自己在边上随便找了间厢房打算休憩一下。
木苒给她打了一盆水让她梳洗,她洗净了手后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禁有些担心宫内的情况。
她出宫出得急,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找陆准麻烦。
霍承焱这一招是真的绝,他恐怕是早就料定了宫中的御医压根没有能力治好他,所以可以说是直接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她的身上,难道他就不曾想过,倘若连她都没法子了,那他该怎么办?
那一剑是真的凶险,如果再偏一点,她怕是要去阎王爷面前抢人了,她不知该说霍承焱太过信任她了,还是别的好了。
不过也多亏了那逼真的一剑,皇上那边是一点怀疑都不会有。
正想得出神,门外隐约传来了动静,还未等她望过去,一抹身影便闪了进来,一把就将她给搂进了怀里。
扑鼻而来的尽是熟悉的男性气息,她本是紧绷的神经终得松懈下来。
叶蓁微微侧头,看着面前的这一张俊俏的容颜。
“我正好在想着你呢!”
“怎么?才不过一个时辰不见,就想我了?”
陆准轻笑出声,他从宫中出来后是直接过来的,身上仍然是那件带血的锦袍,袍裾上的血是那样的鲜明。
他向来了得,她自是不怕他会受伤,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现在宫中的情况如何了?”
他默了默,随后开口:“不太好,刺客来得太过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皇上震怒,认为是侍卫失责,正在御书房发难。”
闻言,她想起了卫永宁,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会不会给舅父带来麻烦?”
卫永宁的职务是涉及宫中侍卫的,她就怕会给卫永宁带来麻烦。
孰知,他勾唇一笑,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放心吧,事前我就与舅父提及过,舅父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