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她刚刚环视了一周,愣是没找到他的身影,她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陆准轻笑出声,那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让自己离她更近一些。
“我早就来了,只是懒得应对那些人,便随意找了个地方休憩。”
难怪她怎么都没找到他,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总算是想起了他那“招蜂引蝶”的本事了。
由于他们这个地方比较隐蔽,也就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
男人趁机看看她身上的伤,虽说方才他在暗处仔细打量过了,但难免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叶蓁记起了什么,扭过头问道:“你见到五王爷了吗?”
闻言,他向她示意了一眼,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五王爷霍承焱正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与人在饮茶。
这日头正盛,他本就因病后甚少出门,皮肤白得过分,这会儿一看,真真有几分病入膏肓的样子。
叶蓁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霍承焱在这,也就是说他并未违背对她的诺言。
她又注意到了离五王爷不甚遥远的另一抹身影,忽而想起有一笔账似乎她还未与他算起。
她抬起手指向那一边,看着身侧的这个男人。
“你快看,你未过门的娘子在那儿呢!”
男人皱了皱眉头,还未等他说话,她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怎么?你不过去打声招呼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他用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面靥上的神色多出了些许的认真。
“我旧时未曾与你说起她,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人罢了,并不是故意隐瞒你。”
见他一点都不吃惊,看样子,定是有人与他提起过了。
她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地跟那个女人见过?”
陆准默了默。
“见过,在重华宫里。”
他顿了下,又补了一句。
“那日得知你被带进宫的消息,我放下手头事务匆匆赶至,想要找姨母问个究竟,可尚未见到姨母,就先见到了她。我未与她多聊,不出半盏茶时间我就走了。”
他说来简单,似乎就如同他方才所说的那般,杜蘅不过就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人,他连提都懒得提,更别说是与杜蘅相关的详细的事情了。
叶蓁对他这样的举动颇为满意,伸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蛋。
“继续保持,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不时看看天色,面容便慢慢变得凝重。
距离与霍承焱约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事她是与陆准说过的,男人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从木檀的手中接过那一碗温热的莲子汤,示意她先喝点。
待她放下碗,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的那异样。
再抬眸,就看到有好几抹黑色的身影从四方的屋檐跃下,霎时,周遭乱成了一团,男男女女争前恐后地躲避,深怕会惹上了事端。
那些黑色身影一一涌了进来,细数之下竟有二三十人之多,这些人甚至都是一身黑衣,个个武功高强,与那闻讯赶来的侍卫殴打在了一起,不分伯仲。
刺客的目标很显然便是那坐于高堂之上的皇帝,而且还是带了死志,刀落之路,不少的尸首堆积,那鲜血几乎要流成一条血河。
尖叫声声声刺耳,每个人都被吓得脸色煞白,窜逃之下,丑态百出。
陆准身为骠骑大将军,自是不可能就这样袖手旁观,他与她说了几句以后便加入其中,阻挡住那些刺客想要刺杀皇帝的举动。
边上,叶蓁越是往下看越是啧啧称奇。
不得不说,这些刺客确实溜得很,几番打斗之下,不过是倒下了两三个。
反观那些侍卫,当真是技不如人啊,这一眼望去,大多数都是宫中的侍卫,对比之下,难免让人无言。
她分明记得四年前的宫中侍卫虽说不算最强,但也不赖,怎么才不过过去了四年,就变成如今这样?
当真让人费解。
再看看那座上的霍承启,自从这些刺客出现以后,脸色是变得极为难看,似乎没想到像皇宫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刺客想要刺杀他,还有那一地的尸体,更是让他更为恼怒。
刺客总共也就那么多人,可那侍卫仍然源源不断地赶来护驾,时间久了,刺客便慢慢落于下风。
一名刺客逮着了机会,从中蹿到了霍承启的身边,眼看着那把剑就要刺到他的身上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一抹月牙白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霍承启的身前,为他挡去了这一剑。
pēn_shè出来的鲜血有些溅到了霍承启的脸上,他晃过神来,这才看清了为他挡剑的人的容貌。
“五皇弟?!”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在这危急之际,为他挡去这足以致命的一剑的人,会是五王爷霍承焱。
当然,这也是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霍承焱的脸色煞白,他的胸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乍看之下,那剑是直直地刺到了他的心脏位置,他的嘴角溢出了血,全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慌。
“皇上可安好?”
纵然到了这种地步,他第一句问出口的,仍是关切他的情况。
霍承启面色复杂,他们几兄弟这些年都在暗中交恶,心中各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