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悠哉悠哉地跨步出来,在他的脸上是瞅不见半点的不自在,仿佛方才偷窥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一样。
叶蓁抬眸望过去,“真没想到,五王爷有偷窥别人的习惯。”
霍承焱也没当一回事,径自地就走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
卫康站在亭外,满脸戒备地环视四周,半点都没有松懈。
“你是如何得知本王在此的?”
对于他的疑问,她勾唇笑了笑,指向了他的袍裾。
“虽说这是宫中,但我昨天才被押了进来,能穿得起这样华贵的衣裳的人,除了五王爷还能是谁?再加上昨天我让我的婢女送去的信笺,不难知晓来人为何人了。”
况且,霍承焱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的吧?这个人如果是有意为之,又怎会让她这般容易就发现?
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霍承焱笑了笑,语气很是轻淡。
“陆夫人在这宫中住得可还习惯?”
他顿了下,似是后知后觉地看见她眼眶底下那团黑。
“看样子,陆夫人这是一宿难眠啊!”
叶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这是被变相地关在这皇宫之中,他认为她还能睡得着?
那恐怕她是心太大了。
她给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五王爷真不愧是皇亲国戚,这般容易就到后宫来……不过,既然五王爷能到这儿来,想必是应允了我的请求吧?”
偏生,他却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本王可什么都没说。”
他拿起了茶盏饮了一口,紧蹙的眉头尽是毫不遮掩对这茶的满满嫌弃。
“虽说本王是王爷,但是这儿是后宫,是皇上的地方,本王今日能到这来,已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呢!”
叶蓁咬住牙关,难免有些恨恨的。
“既然五王爷没有应允我的请求,那何必到这儿来?”
“本王与皇上说,陆夫人乃是医中翘楚,本王多年身体抱恙,便想前来寻求陆夫人的把脉诊治,不然的话,你以为本王能到这儿来?”
她张了张嘴,本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得不承认,他这话确确实实便是事实。
皇宫是规矩最多的地方,特别是后宫,又怎能容许别人随便踏入?纵然霍承焱是堂堂五王爷,亦是如此的。
想必,他能到这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了。
只是,她是把出宫的唯一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他来了,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她缄默了半晌,状若无意地提醒了句。
“五王爷需要的药引,再半月就能到盛京城。”
她这是在提醒他,若想要她给他解身上的毒,还得她的出手才行,可她若是一直都被困在这皇宫之中,又怎么可能解得了他身上的毒?
“而且五王爷切莫忘了,我这进宫之事是早在五王爷的意料之内,为此,五王爷还曾要我为您办一件事。”
她顿了顿,有意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接下来的话,他和她都懂。
霍承焱挑了挑眉,这个女人有点意思,这若是换着不知情的人的眼里,还以为他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上呢!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叶蓁摇了摇头,睁着骨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瞅着他。
“怎么会呢?五王爷误会我了。”
他冷哼一声,到底是不是误会,他还不清楚?
“看样子,你是不着急离开这儿了。”
本以为他这句话会让她变脸色,孰知,她捏起石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嚼咽,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本来挺着急的,如今想想,好像我也不用那么着急,毕竟该着急的人是五王爷而不是我。”
霍承焱一窒,的确,她如果一直都这样被困在皇宫之中,那他身上的毒压根就没法解了。他中毒的事肯定不能让别人知晓,解毒的事情也是,因此,唯有尽快把她给带出宫,那半月之后待全部药引都集齐了,他才能恢复成为一个正常人。
更要命的是,能解他这毒的人,还非她不可。
“你当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啊!”
这话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间别出来的,可想而知他有多恼怒。
叶蓁勾唇一笑,将他满溢而出的怒火视而不见。
“我是一个不能吃亏的人,谁让我吃亏,我便要谁好看。”
她这话不假,过去惹她的人,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他眯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本王就不信,过去没人让你吃过亏。”
她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呢。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有人觊觎我的美色,但还未等到我出手,陆准就把那个人给杀了。”
闻言,霍承焱不禁有些意外。
他显然对这事兴致勃勃,陆准当初遭遇流寇围堵失去行踪,更是被谣传亡故的那段时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听闻是眼前的这个村妇救了他一命,甚至这两人还暗度陈仓,厮混到了一起。
至于美色……
他将她从上往下地打量了一番,虽说她有那样的出身,可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倒是“觊觎美色”这样的词汇出自她之口,略显别扭罢了。
“那本王就有点好奇了,倘若他没有出手,那你会怎样?”
对于他的疑问,叶蓁但笑不语,意思很是明显。
霍承焱不由自主地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当真是越靠近越是好奇,他见识过那么多的女人,还是头一回见到像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