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骑马来到她的身边,快速跃下将她一把伸手搂进怀里,那眉间带着一丝关切。
“怎么看上去瘦了那么多?是不是没有听话乖乖吃饭?”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盈满鼻腔,这是让她安心的气味,足以抚平这十几天来的担忧与无措。
“这么久不见,你就不会亲亲我?”
她噘着嘴有些不满,陆准的眸底溢出了暖意,搂着她细腰的五指不自觉地收紧。
“我倒是想,就是怕你在这大庭广众下会害羞。”
叶蓁眨巴眨巴眼睛,想想倒也是,便没再强求。
玉墨在那指挥着人领流民们到安顿的地方去,男人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抬起头望过去,对上了一双桃花眼。
容玖坐于马车之上,单手掀起帘子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个含了太多的情感,而这些情感,唯有同为男人的陆准才能看清。
男人有所思绪,四目相对良久,他才收了回去,淡淡的问了一句:“蓁蓁,那是……”
她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见到了那坐在马车上的人。
“那是我二哥哥,容玖。”
她有意将一些事隐瞒了下来,只是简单的介绍着。
“二哥哥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前些日子来了盛京城,住在醉花荫那边。”
他听到“醉花荫”几个字微微蹙起了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收回了目光。
“今天不太合适,改明儿邀约一番,坐下来好生聊聊。”
她答了声“好”,知晓这般见面是在所难免的,也就没有拒绝了。
正欲说些什么,那厢,容玖喊着她的名字,她迟疑了下,到底还是稍稍推开他,走到马车上。
“二哥哥,怎么了?”
容玖看了看不远处的陆准,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她,薄唇微微一抿。
这是两个男人的第一次会面,他并不觉得他会输给他。
“双寿会将剩余的人安排好在醉花荫附近的府邸中,你这段时间很是劳累,回去以后就好好休息,等过些天再过来看诊。若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我会另外让双寿过去告知你的,你无须来来回回的跑。”
她颔首,便见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动作,甚是亲昵。
其实这样的动作自小就经常会有,只是这会儿陆准在旁边看着,她难免觉得有些尴尬,却又深怕自己避开会让二哥哥不高兴,唯有咬牙受着。
容玖自是看出了她的为难,眸底浮现了一丝痛楚,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我会一直都待在盛京城,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她露出了诧异,“二哥哥,你不是要……”
她很想问他,他不是有他要做的事情吗?不是快要离开了吗?那为什么……
容玖的唇边噙着一抹笑,什么话也没说,收回手后便退到了马车内。
看着重新垂落下来的帘子,她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再追问下去。
她往后退了几步,马车顷刻向着醉花荫的方向行驶。
他坐于马车之中,透过单薄的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那抹纤细身影,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隐忍的情绪仿佛一瞬间被抽空,等到一个拐弯再也看不见,他才睁开。
他喊了一声,双寿骑马来至马车旁。
他摩挲着掌中的手炉,声音较方才要低沉许多,更是添了几分阴鸷。
“传书给秦迟,让他到盛京城来见我。”
“是。”
双寿连忙应声。
……
另一边,城门。
叶蓁重新走到男人的身边,目光难免闪躲。
陆准瞥了眼马车离去的方向,声音多了几分意味悠长。
“看来你跟你二哥哥的关系挺好的。”
她听出他这番话的深意,唯有讪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牵起了她的手,扶着她上马后,自己也一跃而上。
看着这方向并不是往将军府,叶蓁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们这是要去哪?”
好不容易能够休息,她还寻思着回府以后好好睡上一觉呢,可是这一看,好像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他“嗯”了一声,神色难得增了几分严肃。
“皇宫。”
这两个字让她的心倏然一沉,她抬起头望着那遥遥屹立的红墙黄瓦,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去皇宫?谁要见我?”
是兰妃?是皇帝,抑或是……
陆准默了下,嗓音低哑。
“皇上的命令,见的是太后。”
太后吗……
她恍惚了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原本在此之前还在猜想,究竟何时才会相见,不料,会是这么快。
不过也好,她既来了这盛京城,相见便是迟早的事。
“何事?”
男人的话从耳后传来,连着风声混合在一起,却是无比的清晰。
“未曾道出,只是听着底下的传信,怕是因为齐府的事。”
他顿了顿。
“在这盛京城中,齐府与林府的产业是四六分,林府的林小冉与你一同赈灾施粥,朝廷没有名头发难,唯有这齐府,恰巧碰上齐府嫡女身患瘟疫,国库亏空,如今又是百姓间无粮果腹……”
经他这么一说,她几乎一瞬间就懂了。
“那为什么要找我?这世间多的是会把脉治病的大夫郎中,再不济,宫里不是还有太医吗?”
陆准摇头。
“太医是不可能的,太医只为宫中众人治病,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