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在他身上呢?那怎么办?只会惊动了其他人,到时候就怕我们还没找到,在回去的路上就给逮着暴露了。”
这是她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要是她想,她随时随地都能把裴宋给放倒,可是这毕竟是北契,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她自然而然得处处小心了。
木苒跺了跺脚,是急到不行。
“可姑娘与爷约好的时间迫在眉睫了,爷的性子怕是姑娘比我们还要了解,倘若姑娘到了时候还没回去,我就怕……”
她揉了揉发疼的鬓角,是啊,她也在忧虑这个问题。
给她七天已经算是陆准的仁慈了,再多的时间,那个男人恐怕是不可能点头答应的。
她可不想让陆准冒险领兵闯入北契境地,那样的话就真真如了那裴宋的愿了。
她思索了半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那就只剩下色·诱这一个办法了!”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木檀听到这话,是再也忍不住了。
“姑娘,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这种事若是没把握好分寸,吃亏了怎么办?况且还有爷那边,被他知晓了怕是不好交代啊……”
“那就别让他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她们,很是认真。
“你们两个,谁都不许给我大嘴巴,不可以把在北契的事情告诉他!我要是像上次那样被他收拾了,那我就收拾你们!”
木檀木苒对视了一眼,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之后叶蓁仔细盘算了下,便有了个详细的计划,若是她决定做出那种事来,那肯定之后是不能继续留在这了,如此一来,计划施行的时间就得把控在最后的一天里。
她养精蓄锐,如裴宋所希望的那般“考虑”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的晌午,她又来到了书房,刚一进来,就“扑通”的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面靥上尽是大义凛然,像是做出了很重要的决定一样。
“王爷,您说的我都考虑好了。”
裴宋坐在软榻上,意味盎然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面前的女人阖了阖眼,像是挣扎了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道:“我希望王爷能够遵守您对我的约定,只我一个妾室,再无他人。”
他挑眉,有点意外她这样的转变。
“你昨日不是还那般刚烈地不愿意点头?如今又是为何突然愿意了?”
对于他的提问,叶蓁是早就料到了,便将之前斟酌了一晚上的话给说了出来。
“诚如王爷所说的那般,相公……阎罗将军他还有别的妾室,我记起他刚刚娶我时许下的承诺,曾说仅我一人,不会再有其他人,可当我随他回了将军府才知道一切都不过是谎言罢了。天下的男子都是一般,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做着的却是另一回事。那两房侍妾他与我说是皇上硬塞给他的,但我明白,若是他执意要赶走,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呢?一切不过都是借口。”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就连说起话来都难免哽咽。
“说实话,他那样的举动对我来说还是挺伤人的,我虽明白这天下间难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说一套做一套这种事还是让我耿耿于怀。我明白我跟他之间有了芥蒂,王爷的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退路吧?或者,我该离开了,毕竟我明白我继续待下去,迟早一天会被嫉妒给逼疯了自己。”
她抬起头,泫然欲泣地望着他。
“我不敢承诺我能立马将心交予王爷,我只希望王爷能给我一个时间,那好歹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一个男人,我用了情,若是我说我不在乎那都是假的……我也承认自己这样的举动有在利用王爷的意思,我不敢多说些什么,如果王爷的承诺当真,不介意我如今的心暂且还存着别的男人,那我愿意跟在王爷的身边。”
她说完以后,就低垂着脑袋,很是乖巧的模样。
裴宋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想透过这种方式看出她是否当真如她所说的这般想的。
其实,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执着于她,明明,这天下间女人何其之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他这样身份的人,多的是前仆后继想要爬上他床榻的女人。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与旁的女人相比,不过是多了几分忠贞不渝,如今,他给出了那样的一个条件来,换得她低了头,愿意舍弃那阎罗将军而跟了他,按道理说,他应该是觉得无趣才是。
他微微蹙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叶蓁心里有些忐忑,这个男人有时候看上去是难以琢磨,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不是就能说服他。
等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我要看看你的诚意。”
是“我”,不是“本王”,这一个自称好歹算是某些方面的转变。
她自是注意到了,更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她一咬牙,狠下心起身往他身边走去,而后柔荑慢慢覆于他的手上。
“如果王爷不介意,我……在今晚定是会将王爷想要的诚意双手奉上。”
他眼露惊诧,这惊诧很快便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她眼尖的发现了。
正当她要缩回手之际,他反手一握,竟是抓住了她。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
“那我今晚就在厢房等着你的‘诚意’。”
待他放了手,她后退几步,对着他微微俯身,随后退出了书房。
她当日是被掳来北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