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苒面露鄙夷,可想而知蹲守在此处的这几个时辰她到底有多嫌弃了。
不过莫说是她,就连叶蓁也是有点嫌弃的。
她走进那小院环视了一周,这儿的环境其实算是不错的了,只是跟边城城府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些。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放弃边城那样好的府邸,而跑到这北契来。
风土人情不说,吃喝方面恐怕都难以习惯吧?
厢房内很是安静,从外头往里瞧,又黑又暗的,屋内的人恐怕已然入睡。
她向木苒使了个眼色,木苒意会,立即走到门前,抬起脚就把那房门给踢开。
这声音在这过分静谧的氛围中很是吓人,果不其然的,这动静把里头本该沉睡的人给惊醒了过来。
“是谁?!”
刘玉嚎了一声,接下来便是一顿的咒骂。
只是当厢房内烛光被点亮,他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
他并未见过叶蓁,这会儿突然见到有三个女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厢房中,是一脸的怒不可遏,想也没想就穿上亵裤,想要上前来。
“哪来的这么娇俏的小娘子,赶紧过来让小爷我好生怜惜一番……”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木苒就一手擒住了他的手臂往后一拽。
一阵杀猪声般的尖叫响彻厢房,叶蓁掏了掏耳朵,望着他的双眸微微一眯。
“刘城主,初次见面,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笑纳。”
话音刚落,她往木苒瞥了眼,木苒的手间便是一阵用力,“咔”的一声,脱臼了。
刘玉痛得脸色苍白,那额头渗出了不少的细汗,那床榻上的正室夫人也被吓坏了,木檀上前,直接就一个手刀落下,把人给劈晕了过去。
见到这样的阵仗,刘玉再笨,也知晓这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了。
他哆嗦着唇,满眼的不敢置信。
“你……你……你是朝廷的人?”
可是不对啊,朝堂之中从来不曾有过女相,那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叶蓁懒得跟他交代自己的身份,像他这样的人,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她缓步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想要找到刘城主真是让人煞费苦心啊,刘城主莫非觉得自己跑到这北契来,就能躲得过去?刘城主怕是太过天真了。”
刘玉忍着剧痛,不住地磕头。
“这位姑娘,这位夫人,求您放了我吧!我与您无仇无怨的,您又何必追我至此?若是您能放了我,我的全部财产都能给您……”
他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求的无非就是让她放过他。
叶蓁静静地听着,仿佛是在看一个笑话般。
等到他说完了,她挑眉,一脸的好笑。
“你那财产值几个钱?你以为我稀罕?”
他面色变得惨白,半晌了才吐出一句话来。
“那……那您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她摇了摇头,放过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她千里迢迢到这儿来,甚至不惜亲自冒险,为的不过就是把这个人给寻着罢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找到了,他怎么会这么天真地认为,她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放过他呢?
别说是她了,今日要是那些边城里的寻常百姓,恐怕也不会饶了他吧?
“南渠待你不薄,你生来就是边城人,祖宗皆为守住南渠城关而存在,你为什么要叛变?为什么要伙同北契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刘玉攥着拳头,语气里满是不屑。
“待我不薄?你可知边城是什么地方?南渠最偏僻的城池!我活至这般年纪,又捞着了多少的油水?那样的一个鬼地方,我才不想继续待下去呢!”
这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银两啊。
不得不说,边城是南渠最穷的一座城池,但是边城在南渠与北契的交界,是通货的城池,可在他的眼里,却不过是一个想要捞得好处的地方,而不是他的根。
这样的一个人,哪还有什么民族心的?
也难怪会叛变南渠了,按她说,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当那边城的城主。
狗都能比他当得好。
“就是为了这种原因,你就做出那种事情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愠怒,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呆在边城的那些日子,再看看这个人,当真觉得可笑得很。
“你将城中所有的粮草都偷偷运给了北契,那你可曾想过边城城中的百姓没了粮草,该怎么生活?难道你要看着他们饿死吗?”
对于她的话,刘玉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得到底有多错。
“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我是一城之主,我爱把粮草给谁就给谁,他们那些贱命,死了就死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刻,叶蓁是真的想要把他给打死算了,她见过气人的,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气人的。
他也是人,他还是边城的城主,他不心疼自个儿城中的百姓也就算了,还这样狼心狗肺地说出如此的一番话来,但凡是正常人,恐怕都无法忍受吧?
她硬生生给忍了下来,她可没有忘记,这个人犯了怎样的一个罪。
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对他兴师问罪,要算账,也是把他给带回南渠再仔仔细细地算一算,别说是朝廷了,恐怕陆准都难以饶过他吧?
叶蓁招了招手,顷刻间,十几个人从屋顶落下,伏地等候着她的命令。
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唇色凉薄。
“将他与其他人暂且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