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叫苦连连,她从设那个局开始,就早料到了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她没想过会这么快的啊!在这之前,她明明还寻思着,指不定她助他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他会饶过她的任性妄为呢?
倘若他还不愿意原谅,那她就跑回盛京城去,等到他气消了她再去找他。
然而,这些想法通通在这一晚都被彻底破坏掉,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眉宇间尽是显而易见的愠怒,想来应是憋了一路了,这好不容易见到她,还能不对她撒气?
她的脑子快速运转,半晌,她勾起唇瓣,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相公,我们这是一月有余没有见过面了,你想我吗?”
她故意嗲着声音在撒娇,那手臂还自动自觉地环上他的脖子,身体往他那边蹭了蹭。
陆准眯着的狭长黑眸溢出了丝丝的危险。
“你叫我什么?嗯?”
这可是她头一回喊他“相公”,这个小女人平日里哪怕是在床榻间,都不肯这样唤他,难不成是为了这么一天?
不得不说,她这一招用得绝,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还真变得软了些。
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她的,他倒要看看,接下来她还有什么招。
见他似乎无动于衷,叶蓁不由得有些懊恼。
可她才不会这般轻易退缩,笑嘻嘻地就往上凑。
“相公,人家好想你哦,你想不想我吗?”
她等了许久,只见他挑了挑眉,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想,特别想要狠狠揍你。”
说着,他就将她整个人给扛在肩上,大步地走进里头的寝卧。
她吃了一惊,最近这段日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先是那个北契王爷,现在又是陆准,怎么这一个个的,尽喜欢把她当成包袱一样扛着呢?
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她惊诧,待他走进寝卧后,他直接就坐在了那床榻边,然后把她一翻身,让她趴在了他的腿上。
随即,他一扬手,“啪”的一下,那大掌落在了她挺翘的屁股上。
他是使了力道的,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你你你打我?”
这样羞人的姿势,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如同教训小屁孩一般打她的屁股,这完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啊!
她左算右算,可没算到自己会遭这么的罪啊!
男人冷哼一声,那落下的力道是丝毫不留情。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你再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他在每问一句的时候,就“啪”的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万事都有我在,你可以依赖我?”
“我还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以后要做什么事,先跟我商量商量?”
叶蓁被打得老疼,委屈巴巴地趴在他的腿上。
“你中毒昏迷了啊!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没了。”
“所以呢?这就是你故意被掳来北契的原因?”
她噘嘴,想她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教训,幸好这厢房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其他人了,不然的话,她这个脸皮要往哪里搁啊?
真是丢脸死了!
“我心疼你啊!你在边城一个月的时间,边城旧城主卷着粮草叛变不说,你还被北契人给下了毒,我就想着帮你一把嘛!”
她垂着头,眼泪“啪嗒”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你不夸我就算了,你竟然还打我!”
见她哭了,他的心滋生了一丝不忍,但是他告诉自己,今个儿他必须得好好教训她,不然的话,以后类似的事情她还是会去做。
那么,她就不会知道在他的心里,她的安全比其他一切都要重要。
哪怕他的命丢在战场上了,他也不允许她出半分的差错。
“夸你?你让我怎么夸你?”
他隐忍着满腔的怒火,天知道,从他苏醒过来到现在,他到底有多恼怒。
这一路,哪怕有关于她安然无恙的消息不断的传进他的耳朵,可是对他而言,除非真的亲眼目睹了,不然他是绝对放心不下的。
她又可曾知道,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全都在担心她了?
若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他又怎么可能偷偷潜入这北契境地来找她?
他是南渠的将军,是南渠的人,他的肩上背负着南渠的使命,想他踏上战场这么多年,何曾像现在这般不顾一切?
以前的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枉顾自己的身份?
“你以为这是什么小的事情吗?这是南渠和北契之间的事!你以为像在扬城的那样的好运能一直如此?你就没想过,要是你在北契丢了性命,我会怎么样?”
他忍着怒火,声音嘶哑。
“我告诉你,叶蓁,你若是在这儿没了,我才不管什么南渠北契,更不会管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哪怕丢了我这条命,我定要这北契人赔你命来,一个两个的,都休想苟活!”
他这话是出自真心的。
这几天,他想过很多的可能性,倘若她真的在北契出了什么事,他哪还有什么心思顾及其他?
反正,世人不是称他为“阎罗将军”么?那阎罗便是取人性命,那他又怎可浪费这样的名讳?
再世阎罗,也不为过了。
她咬着下唇,其实她明白的,这件事她没有提前跟他说过,他会这么生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会有这样的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