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茴在听到她这话后愣了愣,一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是谁给我兄长介绍的?”
叶蓁也不急着回答,她的目光落在了杜蘅的身上,淡淡地开口:“听闻朝堂之上,内阁与翰林于两月前起过争执,闹了不小的矛盾,似乎是由于一些内政问题而起。只是教人意外的是,近来这本该仍未解决的问题,却有了结果。”
她顿了顿,随后才继续往下说。
“这个结果据说是顺了内阁的意,欢欢喜喜。”
王茴不是笨蛋,她的兄长与爹爹都在翰林院,一些朝堂之事纵然她并没接触,但也偶尔从爹爹的口中听说了些许。
而因为兄长的事,爹爹也受到了牵连,所以然,娘亲为此还与她说过几回。
在这之前,她压根就没将两件事想到一块,如今经过她这么一点通,她只剩满满的震惊。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她兄长被人迷惑,甚至于受到牵连的爹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一场朝堂之上的矛盾开始的?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杜蘅,眸底慢慢滋生了恨意。
她可没有忘记,杜蘅的爹爹杜淼便是内阁大臣,她就不信这事与杜蘅没有半点关系。
杜蘅低垂着头,那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了一抹阴鸷。
只是她隐藏得很快,当王茴望过来时,她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
“王姑娘,你怎么了?”
王茴直接就问了出口:“杜蘅,你告诉我叶姑娘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杜蘅仍然表情委屈。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她一副自己不明所以的模样,王茴与叶蓁不同,她跟杜蘅之间认识了挺长的一段时间,自是比其他人更要了解她。
她那柔柔弱弱都是装出来的,关于这一点,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见王茴一脸的不愿意相信,她的手悄然攥成了拳头,声音哽咽。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我认识这么久了,你反倒是相信一个今天才见面的人吗?”
她看着叶蓁,咬着唇饮泣吞声的。
“叶姑娘,你我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这般污蔑我?是不是因为你听闻我是陆哥哥未过门的娘子,你心里不愉快了,就拿我来撒气?”
她这话甫一说出口,大家看待她们的眼神都变了。
杜蘅似是毫无自觉,很是低声下气。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从来都不怪你抢走了陆哥哥,我相信陆哥哥选择你一定有他的原因……可是,你不能把这种事情污蔑在我的身上啊!”
那些女人见她不断抽泣,纷纷开口对她指手画脚。
“我就说嘛,像杜姑娘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想必就是这个女人随意污蔑的!”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觉得,我绝对是相信杜姑娘的。”
更是有人在出言安抚她。
“杜姑娘,你别难过,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想要把脏水泼在你的身上。”
“要我说,她也得意不了多久,像她这样的贱人,迟早会被扫地出门的!”
“在这盛京城,有谁不知道杜姑娘你和陆将军才是一对?若不是这个女人半路跑出来,你们早就已经成亲了!”
这些人的话充满了愤慨,就连刚刚还对着杜蘅箭弩拔张的王茴也开始有些动摇。
叶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可不允许这样轻而易举就被她给糊弄过去。
她先是环视了一眼,面靥上流露出一抹疑惑。
“杜姑娘与我相公是一对吗?可是我怎么听说,我相公很久以前就想推了这门亲事,奈何杜姑娘不答应,直到两年前杜姑娘与那齐府公子私奔,两人关系不清不白的,我相公才得以成功推了这门亲事?”
两年前的事对杜府上下可以说是一个禁忌,直至今日,没有人敢提起。
先不论那件事的细节如何,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盛京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若不是这些年,杜姓人在朝堂之中仍然权倾朝野,大家有所忌惮,才得以将当年的那件事从人们的记忆中逐渐被淡忘。
然而,淡忘了不代表就没人记得没人知道。
在场的人谁都没料到叶蓁会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所有人都当场愣住了,就连杜蘅也不禁脸色煞白。
叶蓁学着她的样儿,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那位齐府的公子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齐烨?”
她说着,还不忘侧过头去看刚巧站回到自己身边来的林小冉。
“听说齐府与你们林府一样是商贾出身,你听说过齐烨这个名讳吗?”
林小冉万万没想到前一刻才被木檀将她和那几个女人的拉扯中分开来,下一刻就参与到这样刺激的对话来,她的眼里放着光,恨不得自家挚友能再多提一些。
最好,是将当年的事毫无遗漏地全部提一提,包括那些小细节。
“知道知道,我肯定是知道的!”
她故意扬声,在说到某些字眼时咬音很重,生怕有人听不见。
“当年的事闹得可厉害了,我那时候好奇得紧,就差没趴人家屋檐上偷窥了!这齐烨啊,是齐府的公子哥,生性纨绔,却独独钟情于杜姑娘一人,甚至是直至今日,仍然为杜姑娘保留着正妻之位,日夜期盼着杜姑娘能赶紧点头,他便会麻溜地备好凤冠霞帔八人大轿将杜姑娘迎进门呢!”
叶蓁见她这样,自是乐得配合。
她摆出诧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