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搞不懂他这话的意图,“彼时暖和,这雪经不住那暖意,自然会融化。”
玉璟点头。
“细雪怕热,遇热便化,它的存在我们无法否认,却也不会过分在意,因为它到了时候就会消失,有时候人也一样。杜姑娘就如同这细雪,确确实实曾经与爷有过亲事,但爷对之无意,一直都想推了亲事,奈何杜姑娘不愿意。后来,杜姑娘自个儿的事成了众人的笑柄,爷才得以借此把这门亲事给推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在爷的心里有她,只说明杜姑娘曾经在爷的身边,而那件事便如同这来春,不过是顺势让杜姑娘从爷的身边退出,再且如今,兰妃娘娘将杜姑娘提起,就像细雪每次在寒冷时来袭,却又在来春消散。说白了,来来去去,似是存在,又似是不曾存在,有心者会放不下,无心者波澜不惊。”
叶蓁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这细雪在袭来时就没有办法抵抗吗?只能任凭这细雪如此霸占覆于枝头?”
玉璟微微一笑,似是有些不在意。
“夫人要知道,直至来春,细雪终究会是了无痕迹,过度的在意,反倒是给自己徒添了忧愁。”
闻言,她勾了勾唇角。
“你说的也对。”
是啊,有心者才会放不下,若是无心,管这细雪来得多汹涌,也造成不了威胁。
陆准从来未曾与她提起,恐怕就如同玉璟所说的那般,一直没有把那杜蘅放在心上吧?所以,为什么还要跟她提及呢?终究不过是一个不相关的人而已。
“对爷来说,没有人能比夫人还要重要,请夫人切记这一点,勿被一些蓄意之人逮着了机会。”
玉璟的话不住地在她耳边回荡,她宛然一笑,跟他聊了几句别的事情,随后便回去自己的厢房。
傍晚的时候,她为卫泽熬了粥,端过去与他一块用膳。
小团子至今还没能下床,由木苒小心翼翼的给他喂食,他边吃边看着坐在圆桌前的叶蓁,一脸的欲言又止。
她自是看出了,用过晚膳后,她过去给他检查身子,确定没有并发的症状,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再抬头,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卫泽点了点头,还未等她问究竟是何事,就率先问了出口。
“娘,姑母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她微怔,正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忽而一想,自从上次他偷偷溜出去以后,卫永宁就在他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的暗卫,想来,这消息是从暗卫那儿来的。
如此想来,她禁不住捏了一把他的小鼻子,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
“那些暗卫是为了保护你而设的,不是让你偷偷吩咐他们跟在我的身后。”
卫泽有些怯怯的,看上去是真的怕她会生气。
“表兄离开前曾经交代过我,叫我好好保护你,不要让你受到别人的欺负。”
她挑眉,“你还能保护我?靠你那小身板?”
见她不相信,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仍带几分苍白的面靥上满是认真。
“你别看我只有八岁,可是我的亲娘好歹是南渠长公主,而我的爹爹位居高位,我的表兄还是镖旗大将军,这样的出身有谁敢在我面前放肆?”
叶蓁见状,禁不住笑出声来。
“是是是,那我以后就靠你保护我了。”
卫泽知道她这是不相信,难免不满地噘了噘嘴。
“娘,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我真的可以保护你的,你看,表兄离开前都那么交代我,说明了我绝对有那样的能力!”
她随便敷衍几句,卫泽不太高兴,但也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
“娘,不管我姑母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别信,姑母很坏很坏的,从我有记忆以来,姑母隔三差五就往我们府中送一些侍妾,想让爹爹纳妻妾,这也就算了,还想给我送几个通房丫鬟,被表兄知晓了,表兄为此生了好大的气,把那几个通房丫鬟都赶了出府。”
她有些意外。
“你才不过八岁,兰妃娘娘就给你送通房丫鬟?”
虽然知晓这里的人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会有所谓的通房丫鬟来初试**,可是他才不过八岁,不会太小了吗?
卫泽颔首,看得出他是真的对卫若兰没什么好感。
“所以,你千万不要信姑母的话,表兄说,姑母那是因为自个儿没有孩子,心理扭曲了,就老拿我们来折腾。”
叶蓁哑然。
有时候她真真佩服陆准对这小团子的教育方式,一个不过才八岁的小屁孩,有时候看上去是少年老成,连孩童该有的天真懵懂都没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还能保留那天真懵懂?
卫泽还在不断地追问卫若兰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一副她不肯说他就不罢休的样子,她没了法子,只能说了出来。
只是在说的时候,她有意把一些听着比较刺耳的言词修饰了下,尽量委婉。
可是卫泽何其聪明?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自个儿姑母的性子?
他拉扯着她的衣袖,那小小的脸蛋上尽是严肃认真。
“娘,你可不能离开表兄,你要是离开表兄,表兄要完蛋的。以前表兄没有你的时候,天天喊打喊杀的,还老是黑着脸,看上去可怕极了,但自从你来了以后,表兄竟然会笑了,虽然他笑起来有点丑,比不上我,但总比之前不笑的时候要好多了。”
他顿了顿,似是有些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