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沫手很稳,扎了个几百针就熟知了那种扎进穴道的深度和力度,捻~转,提~插,都不算太难熟悉,无非对着真人施针时会有些不同,但顾沫沫觉得,问题不大。
她索然,悻悻放下针,拿着穴位图开始记忆。
江靳砚第二天就回了京城,与顾沫沫视频时,顾沫沫能看到一旁深绿色的一角。
顾沫沫当时跟物理顽强抗战呢,见他在忙正事,也没多打扰他,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边顾家她伸个懒腰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紧握着笔恨恨的看着书上的物理作业题,头疼得很。
那边的江靳砚被挂了电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男人一掌拍在肩上,心情顿时不好,面目冷了几分。
沈铭丝毫不觉,四十多岁的男人刚看见江靳砚时几乎要颠覆大佬的形象乐得跳起来,好不容易忍着将事情交代完,直围着江靳砚转,“我说你这混小子,也舍得回来啊,我当初那么盼你……”
话还没说完,江靳砚冷声打断,“有事说事,什么时候见面?”
沈铭被堵住话头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没半点大佬的姿态,好声好气回答他:“后天上午。”
“那我到时再来。”江靳砚说着就起身走。
沈铭跟了几步,希冀的劝他:“这次就留下吧,当个总裁有什么好,还不如训练小崽子来得痛快。”
江靳砚神色微怔,不过半秒,他认真开口,“不会了,沈铭。让樊宇留下,他不会做的比我差。”
沈铭顿住,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江靳砚,你别耽误自己。”
江靳砚没回头,“樊宇就直接留下吧,后天上午我会过来。”
他直接离开大营,一路走到外面,听着耳边的操练声,眼前都是熟悉的场景,他表情淡淡的,十岁被丢进这里,六年后混出头,甚至名声大噪风头无两,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应该在这里生活得很自在。
樊宇站在门卫处等他,冷硬的一张脸,此刻有些怀念的神色。
江靳砚走近,“你留在这里,去找沈铭。”
樊宇愣了下,微微挑眉,笑了下,“靳爷,你是我的领头人,是我队长,我不跟着你去哪里?”
江靳砚似乎被刺痛,神色有些不忍,抿着嘴没说话。队长?他没有资格当这个队长。
“靳爷……当年的事不怪你,都过去了。”
樊宇的声音有点飘忽。
江靳砚看一眼自己的黑色西装,与这一片地域格格不入。
他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看着樊宇,“当年的事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即使对方是江家的人,我一样不会放过。”
他艰难的深吸一口气,心里哽得慌,“樊宇,你该走出来了,沈铭需要你去帮他。我只能是江氏企业的总裁,不会再回来了。”
他慢慢越过樊宇,外面停着他的车。
樊宇怔在原地,直到车子发动开走他才反应过来,抿紧了唇看着远去的车子。
……
***
顾沫沫好容易做完物理题,揉着眉心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思考问题。
最近爸爸情绪不高,回家吃饭也少了,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为事。
前几天都还在报道顾氏企业低调慈善的消息,入耳皆是溢美之词,赞顾氏是积善之家,最近是又发生了什么?
顾沫沫上网查青城咨讯,果不其然,头条新闻大幅版面上写着“顾氏慈善竟是骗局?积善之家原来是黑心商人”这样的吸睛大标题。
顾沫沫快速看了一眼内容,媒体曝光顾氏的慈善其实是假慈善,那些给山区女童捐赠的钱和物资读物根本就不存在,言之凿凿,还有照片物证,将顾氏罪名定的死死的。
顾沫沫面无表情,关掉页面,打了个电话给林今。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顾沫沫耳尖的听到“顾氏”这两个字眼,微微挑眉,道:“林今,你那儿怎么了?”
林今看着吵起来扯皮的股东心里颇有几分着急,老大去了京城这些人就压不住了,一个个的都来挑他的刺,一味反驳他。
听得顾沫沫问话,他犹豫一下,打马虎眼道:“顾小姐,没什么大事,正好在谈和顾氏的合作。”
顾沫沫一手接电话,一手滑动鼠标看电脑上的股市数据,果不其然,顾氏股价一路下滑,再过不久,跌至谷底都不是不可能。
顾沫沫扬眉,盖上电脑,“顾氏股价跌了……”她似自言自语,低低喃着却让林今心惊。
顾氏股价下跌也就半小时前的事,他召开股东大会就是为了出资帮助顾氏,可一群老股东却跟他打太极拒绝出资,他又权利不够,不可能调动那么大资金。
若是顾沫沫强行要他出资,那……
“你有空出来一趟?见面聊。或许我们可以有斡旋的余地。”
林今想说没空,可听着顾沫沫的语气却莫名没有拒绝的勇气。
清了清嗓子应下,挂了电话看着吵成一团的股东大会。
老家伙们胆小怕事,守成保守,为着帮不帮顾氏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吵的人脑仁疼。
林今没来由的对顾沫沫的期待更高,直接抛下一众股东,去了车库提车出去了。
徐氏药业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顾沫沫早早便到了,点了两杯咖啡,眉目清冷,垂眸搅着。
在微笑打发了第三个走上来搭讪的男人之后,终于看到了林今。
林今从马路对过小跑进来,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