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沫若有所思,望一眼叶纯脸色,慢慢说:“或许你可以帮我们提篮子装药材?!”
叶纯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到底没有表态。
“那行吧,明天记得喊我!”秦聪说的混不在意,然而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着光呢!
顾沫沫耸耸肩,扭头和叶纯聊天。
她们快将满地药材都收拾好的时候,顾冕回来了。
手肘上长长的伤疤很扎眼,他似乎不太自在,放下饭盒匆匆回房穿了件长袖衬衣。
再出来时已是一身清爽,仿佛刚刚洗了个桑拿而不是上山出了一身大汗。
他笑着走过来,十分有兴趣的看着她们。
顾沫沫心里欣赏他,总是自在从容,又不显得傲慢。一双眼睛像经历了太多。
他和叶纯一样是心里有事的人,区别在于他有能力承担内心的隐秘,而叶纯不可以。
顾冕自然的蹲下来,盯着一地药材不由自主的开口问:“为什么学中医?”
这问题问的顾沫沫一阵恍惚,中医士微,的确选学的人很少很少。
想了几秒,她如实说:“遇见一个好老师,他希望我跟着他学习研究。”
“哪位?”顾冕思索着,笑了笑说:“医科大的中医先生我还是记得几个的。”
顾沫沫慢慢说:“文瑜。”
“文……”顾冕惊愕的转头看着她,“文瑜?”
顾沫沫点了点头。
“你这……”他讶异片刻,有些好笑的吐出一口气,缓了缓,“有点让人吃惊了。”
他没纠结这个话题问下去,眼神一转,看向叶纯:“你呢,小朋友?”
叶纯顿了顿,抬起头来:“啊……”
“啊什么啊,问你呢!”顾冕笑了,眼角皱起来,显得很亲近,“你为什么学中医?”
叶纯眼神有点空,在很认真的想。
顾冕也不催她,直到她开始小声说:“我爷爷是医生,我也想学中医当医生。”
……
意识到她已经说不出什么,顾冕老实巴交的递台阶,“噢,家学传承啊!不错,两个小朋友都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又随口问:“一上午的成果都在这里?”
“看见了很多药材,但是担心带不回来就只选了些珍贵的。”顾沫沫笑说:“明天我们继续去扫荡!”
想了想她问顾冕:“这山头无主吧?”
听说过有人包下山头开发,可前几天听顾冕语气不满,不知道他怎么想。
果然顾冕笑说:“现在主人是我,所有的温泉馆农家乐都要关闭,恢复一座野山!”他说的快意,又道:“但是你们采药随意!”
他站起身,想了想又说:“别太往山上走,蛇很多。”
顾沫沫点头应下。
正好药材也收拾妥了,两个人站起来,双脚一片麻木的回房间补个午觉。
房间里没人,江靳砚不在连带消失的还有她的手机。
他说了拿回来充电的,可整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看到。
她只好睁着眼皮出去找人。
也没走多远,庭院偏角的一棵树下,男人修长的身姿想忽视都难。
慢慢走过去,他显然看到她了,微微示意,抬手接起电话,是她的手机。
顾沫沫好奇,凑近了听。
是老马。
声音听起来憨憨的,夹着几分担心:“沫沫同学,山上的那起事件老师已经弄清楚了,老师想跟你谈一谈。”
江靳砚看着顾沫沫微挑眉,顾沫沫摆摆手,指着电话示意他应对。
轻轻勾了勾唇角,他低醇的声音比平时多两分客气,淡淡说:“马老师,这件事我们自己处理。”
老马愣了一下,不由脱口就问:“你是哪位?”
“我是她家人。”江靳砚淡道。
“那……”
“我姓江。”
马封顿了顿,这个男人未免太震慑人,主动权全在他那儿。
他咳了咳道:“是嘛,我以为那天那位林先生才是沫沫的家人。”
“他是我的助理。”
助理?
马封思考了一会儿,那天他才刚回学校,就接到叶纯电话,当时把他骇了一跳,茶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就到校保安室去提人。
哪想他前脚刚到,后面林今就来了。
一身西装革履,满面笑容一看就是个会来事儿的,身后跟着一溜警察,没等他反应过来林今就将人全转到了警车上。
叶纯当时慌了神,一通电话没怎么交代清楚。是以他追着林今问了许久才了解情况,谴责吴慧的同时,他也在担心顾沫沫和叶纯的安全。
吴慧不是正经入校的,吴家人安排她来混个文凭,因此才被分到了中医班。
吴家势力太大,那位林先生想要硬碰硬恐怕结果不会很理想,是以他当时就跟林今沟通了,哪想那小子看着稳重,却是个猖狂的,一口一个“无所畏惧”挡住他,他只能来找顾沫沫。
于是他斟酌着道:“江先生,既然你是顾同学的家长,那我就直说了,吴慧家里有些关系,手腕很强,我也知道让你们放下是很不公平的事,但是这样可能会给顾同学带来很大的危险。”
偷听电话的顾沫沫无声笑了,小脸闪着光泽似的,眼里笑盈盈的。
江靳砚面上柔和一些,道:“马老师不必担心,我们按照法律来。”
马封心里一叹,这个后生仔,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
他一咬牙,恶人就由他来当吧,总好过让他们螳臂当车!
他搬出学校来施压,“江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