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沫悄悄折回自己房间,暗自埋怨家长们不告诉自己准备了礼物。
她翻翻找找才找出来一副项链,水钻吊饰,看着是很好看,可她觉得她家霓霓不一定会戴。
她笑得贼贼的双手捧着献上项链,“霓姐,喜欢吗?”
舒霓笑了,“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带给我这世间最柔和的光。
顾沫沫也笑,歪着头想了想,她看着舒霓严肃建议:“我们去逛街吧!”
舒霓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人就被拉上车了。
车停在商场外,顾沫沫兴致高昂,进了商场如同猴子归山,拿起一件件衣服在穿衣镜前对着自己比划,又贴着舒霓对照,干脆利落的买了许多衣服。
她还要去买鞋子,舒霓无奈的拉住她,“你不是明天去京城了么,带那么多东西麻烦,不如去那边买。”
顾沫沫想想也是,看着舒霓大包小包拎着,自己手上也提了几个袋子,有点后悔没带个人来拎包。
她伸手要去拿舒霓手上的袋子,被躲了开去,舒霓笑说:“没事,不重。”
顾沫沫只得任她拿着,迅速出了商场将袋子丢到车上。
她指挥司机开车去了九襄巷子。
她记得奶奶最爱吃那里的一种小吃,叫做三不沾,是北方一道甜口菜,因其不沾盘,不沾筷,不沾牙得名,老太太极其喜欢吃。
她这就去给她买回来,好好哄一哄!
车开到九襄巷已是半小时以后。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顾沫沫脑海里一瞬晃过那个夜晚被人围堵阿靳救场的画面,她摇摇脑袋晃掉歪念头,看着这民国气息浓厚的场地嘴角微微翘起。
……
两个人玩到下午五点,一路上不停的吃,不停的玩,这里看看那里钻钻,美其名曰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次放肆。
直到脚走累了,顾沫沫才叫停,买了一些小吃食,没忘记带上三不沾,上了车回家去。
到了顾家,她隐隐听到里面很热闹的声音。
?
中午不是还可劲儿难过不舍呢么?
她有些疑惑的疾步冲进去,兴高采烈道:“奶奶,我给您带了——”
声音戛然而止,她有些不可思议。
发生了什么?三人组和管家凑了一桌搓麻将?
还其乐融融笑得合不拢嘴?
顾沫沫:我不是你们的小宝贝了吗?
她拎着小吃食上前,放在牌桌一旁,“奶奶,我给你们带了零食。”
老太太玩的正欢,伸手将零食袋推开了些,齐齐一推牌,高声笑道:“胡了!”
顾沫沫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
她挣扎,“奶奶,我给您带了三不沾。”
老太太总算有点反应,摸牌的动作顿了一下,“噢,放着吧。”
顾沫沫眨眨眼,老太太,你变了!
她放下小零嘴,行吧,离别不必伤怀,就这样也挺好。
她拉着舒霓上楼去。
将衣服两人分好,把袋子纷纷丢开,她两眼灼灼望着舒霓催促:“快收拾衣服呀。”
她又跑回自己房间拎过来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收拾行李吧,我们明天出发。”
舒霓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从善如流打开行李箱收拾起来。
顾沫沫也回屋收拾行李。
.
夜里十点半,顾沫沫躺在床上隐约听见窗外飘来钢琴声,她裹了件大衣,悄悄溜到钢琴室。
老顾站在钢琴旁,低头一下一下的摁琴键。
她眼眶莫名涌上来热意。
老顾老了,鬓角的白头发和皱纹那样多。
她咳了一声,压着眼里的酸强笑:“老顾,大半夜的不睡觉,弹钢琴啊?”
顾清宇有点惊讶,然后不好意思似的,“……我哪会啊,以前都是看着你妈妈弹的。”
匆匆一瞥,他便垂下目光,可顾沫沫看到了他眼眶微红,听着声音也是不同往常的涩。
她忍不住似的哽了一下,声线都是抖的,“老顾,我就是去读书,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们的。”
她目光看着黑白键的钢琴,一时不知道安慰的话如何出口。
倒是顾清宇一笑,一扫沉重的氛围,对她说道:“沫沫,年轻人总不能一直拘在一个小世界,爸爸不拦你去京城。但是你记着,在外面好好爱护自己,别受了委屈不吭气,就算江靳砚也不能欺负你,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回来……”
顾沫沫瘪瘪唇,破涕为笑似的无奈表情,老顾又开始操心江靳砚了。
她笑着说:“行了!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爸爸送我去机场好不好?”
顾清宇连声应下。
“那爸爸快去睡觉吧,时间不早啦。”
将老顾送出去,她又在钢琴室待了会儿。
这间房是她妈妈亲手布置,老顾同志常常会来这里坐一坐。
母亲永远留在了那一年,而他在时光这头默默思念她。
顾沫沫想得眼眶发酸,她找了几张便利贴,小心粘在一些明显可见的地方。
尽是些叮嘱老顾早点休息好好吃饭多陪陪奶奶的内容,她知道思念一个人的痛苦,内心绵密的痛一点点上涌,无解的疼痛。
她是不愿意看到他伤心的,她觉得,天上的妈妈一定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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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打着灯再一次的清点东西。
夜里两点,她迷迷糊糊的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玉佩,繁复的雕花,拿远了看像是一只凤凰。
她记起这是妈妈小时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