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做,是要向世人宣告,这乃是你卢家的象征,见此物者,如见卢家嫡系!”
“故此,这种紫檀木,除了你们卢家之外,长安城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会拥有了。”
此时此刻,看到这个紫檀木,卢定海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这块紫檀木,的确是他给玉衡的,不仅如此,负责密封刘福的整个木箱子,都是采用的这种紫檀木。
因为当时玉衡跟他说,密封刘福必须得用上好紫檀木,否则会有泄露危险。
所以他才给了玉衡,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原来玉衡早就挖坑给他跳了!
玉衡,早就要他做替罪羔羊了!
卢定海越发愤怒,第一次的,他想要一个人死!要玉衡死!!
玉衡利用他的仇恨,将他当傻子耍,要是可以,卢定海真的想要将玉衡碎尸万段!
而前面的卢泉,也是脸色大变。
他正欲开口,却被秦文远打断道:“物证是铁证如山了。”
“至于人证,卢家主说刘福可能恶意陷害,这属实不妥。”
“众所周知,长安城有其他天花患者,比如我可怜的夫人,都为刘福自首去亲口坦白的,试问,明知自己罪责滔滔,准备赎罪的刘福,为何要陷害你家小儿?”
“事实唯有一个,那就是,是你家卢定海把他带进来的,刘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说罢,秦文远继续道:“来人,把当日护送刘福进入长安的卢家下人,一众都给带过来。”
很快,士兵们将四个人给带来了。
见到这四个人,卢定海大惊失色。
而一旁的卢云涛却惊讶道:“三哥,这……这不是你的手下吗?前些天,你整日都在吃着素食,郁郁寡欢,说的就是他们四人死了,你心里难过,所以要进行哀悼。”
“怎么……怎么他们又活了?”
闻得此言,秦文远多看了卢云涛一眼,旋即说道:“那是因为,他卢定海杀人未遂!”
“你四人,将当日情况说出来吧!”
“是是是!”四人惊恐点头。
最后,由其中一人为代表,说道:“记得是二十天前,我们收到了三公子给我们的命令,说是要出去城外带一份东西回来长安。”
“当时我们四个人没有多想,便到了长安城外指定地点。等待着另一方人的到来。”
“后来我们,也等到了他们要负责运送的东西,就是被木箱子封存的刘福。”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天花患者,还以为是什么货物,所以便用三公子给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的送进了长安。”
“而到了长安,三公子收到之后,竟然……竟然命人暗中杀了我们!”
“要不是有侠客救下了我们,我们真的无法活下来了!”
话音落下,卢泉面色越发难看了。
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蠢儿子,是真的把天花给带进来长安了。
可他为什么,要把天花带进来啊!?
他到底在图什么?
卢泉真的恨不得把卢定海给一巴掌拍死。
尽管卢泉内心咬牙切齿,仿佛化身饿狼猛虎,要把卢定海深吞活剥。
但是表面上,他依旧是平底无常。
卢泉淡淡道:“秦神医,此案,小儿他的确有些嫌疑,依我看来,这起案子依旧疑点重重,隔日再审吧。”
此时此刻,卢泉想要用拖字诀了。
今晚这件事情,主要是太过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家愚蠢的儿子犯了事,所以准备做的比较少,面对秦文远才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只要拖过了今晚,明天联系其他世家,有了准备,那就可以从容对峙了!
哪怕是皇家,他也不怕。
而秦文远,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拖过今晚。
他冷哼一声,接着便发来一道不温不火,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却异常洪亮的声音。
“卢家主,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依旧不交人。”
“这也无妨。”
“不过明天,我会以我秦文远之名,宣告长安,各处贴满告示,让长安万民都知道天花出自你卢家,且你还包庇天花事件罪犯。”
“你说,我秦某如今帮百姓们解决了天花,今天中午,更是万民朝拜,他们,会信我的措辞吗?”
秦文远轻笑一声,不顾卢泉黑成碳头的脸色,上前拍了拍卢泉肩膀,“卢家主,好自为之吧。”
“希望明天你面对民心的时候,还能够如此据理力争,扭曲是非黑白。”
说罢,秦文远作势要带人走。
“我们走!”他大喝一声,样子不像是作假。
而卢泉望着秦文远,一双眼睛,几乎冒火的盯着他。
周围的人,不管是士兵还是卢家嫡系,都被二人交锋给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看着卢泉火气越来越大,他们都没有想到,在二人的交锋中,秦文远一介十几岁的少年,竟能与老油条如此不相上下,甚至还占有一丝上风。
“慢着!”
终是,卢泉妥协了,吐出口气道:“秦神医,我方才理了下思绪,发现我小儿案件的确证据确凿。”
“我并非护子之人,就麻烦您,帮我把这不肖子给带走吧,他犯了滔天大罪,就按照我大唐律法处理吧。”
秦文远嘴角一扬,回头道:“还是卢家主明事理,戌狗,把我们的三公子带过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