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心中一紧,面色微微一变。
他问道:“秦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文远冷笑一声,他直视着刘文,眼神越发冰冷,“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玉衡和你,乃是什么关系?”
“你和他,是合作关系,亦或是上下级关系,才会出卖我的科举消息。”
“玉衡?玉衡是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刘文否认道。
一旁的戌狗,已经彻底呆住了。
按照秦文远这意思,刘文是玉衡的人啊!
可是他从头到尾,都不清楚刘文和玉衡,竟然还有着关系!
这时,他也想明白了,原来秦文远让他叫刘文过来,是秋后算账来了。
而这件事情,竟然连他也都瞒得死死的。
瞒天过海,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秦文远没去管戌狗的震惊,他深深望了眼刘文,说道:“戌狗,把昨日的东西带上来吧。”
昨日的东西?!
戌狗眉头一皱,昨天的话,巳蛇倒是回来一趟,而且也带回来了一个铁盒子。
想了想,戌狗把铁盒子带了过来。
他把铁盒子带过来,按照秦文远的吩咐把它放在茶盘中间,便再次退到秦文远身后。
秦文远淡淡道:“刘大人,何不打开看看?”
刘文头上已经有些细汗了,他双手打开铁盒子,顿时吓了一跳!
里面,是一个人头!
虽然血肉模糊,但是依稀可以看见,这乃是开林县当初那场命案,嫌疑人赵江的头颅。
看到这人,刘文面色狂变,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变相的承认了!
在看到这颗人头的瞬间,刘文承认了自己与玉衡有关系。
秦文远淡淡道:“一开始,我也没有怀疑你。”
“天良湖命案,赵江这人,才是我主要的针对目标。”
“有两点,让我感觉到他不对劲,而且当时,也只是觉得嫌疑人赵江的身份,有问题而已。”
“首先第一点,是赵江的双手。”
秦文远说道:“他的手,指节很大,会凸出来的比一般人多,很结实,虎口的肉会很多,手上线条也十分的分明。”
“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那根本就不是常做农活的人该有的手。”
“只有终日练武的人,才可能会有,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赵江肯定不是一个农人,而这并不符合赵江的身份。”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怀疑,认为赵江,认为他是冒充了真正的赵江。”
刘文看着自己的双手,很是细腻,但就仿佛看到了同伙赵江的双手一样,脸色苍白道:“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他又看向秦文远,问道:“那第二点呢?”
秦文远说道:“第二点,那就是死者的尸首。”
“我问过了,赵江说他是在申时左右打死的死者。”
“所以我过来之后,正好遇到了县令处理赵江的案子。”
“可是,死者身上已经是有尸斑了,这就表明死者死亡时间,至少是十二个时辰了,那压根就不是赵江所说的申时,才刚刚打死的死者。”
“而开林县是一个小县城,并没有仵作。”
“所以需要去附近的大县城去请仵作过来,但是仵作要过来,最快也要明天。”
“况且赵江当时,都承认是他自己杀得人的,而且死者尸首,也很明显是被石头砸死的。”
“故此,当地的魏县令,也就没有着急去找仵作验尸了,而这……也就让赵江的谎话,因为没有仵作而成真了。”
“赵江明明是更早的时候就杀了死者,却硬说申时才杀的,并且还是在下午的那个时候,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为了等我到这里。”
秦文远看向刘文,说道:“太多疑点,我便让巳蛇留在那里,注视着开林县县衙大牢的一举一动。”
“巳蛇,他打晕了一名狱卒,假扮了他,终日都在看守着赵江。”
“果不其然,在巳蛇的监视下,入狱的赵江并没有常人那般惶恐、慌张、甚至是绝望,而是……淡然。”
“就好像他是身处事外一样,在他入狱随后的两天时间里,大牢里也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夜晚,所有的狱卒,都因为吃了当晚的饭菜而倒下,赵江,也被偷梁换柱了,换成了一个与他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却不是他的人。”
说到这里,秦文远微眯双眼,“那,刘大人觉得,这种会有问题的饭菜,会影响到十二影刺吗?”
刘文满头都是大汗,无奈一笑道:“没办法,他们太谨慎了,对各种不利的药物都有辨识性,区区的méng_hàn_yào,只要一闻,十二影刺就能闻出来了。”
“没错。”
秦文远点头道:“所以,巳蛇并没有被迷晕,他跟踪着原本的赵江出狱,最后……赵江换上了别名为南云的黑袍,竟然是来到了李府。”
“就是那个,当初在我长远茶铺下了订单,要二百两茶叶,让我出动前往开林县的始作俑者,李府!”
话音落下。
全场陷入寂静!
此时此刻,戌狗已经听得彻底震惊了。
南云!
这个代号,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就是玉衡的四大手下之一啊。
北野,南云,西河,东昆,四人皆是玉衡的左膀右臂。
而那个赵江,他在开林县的时候,还帮助过当地官府押送过。
那个人……那个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