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一时气急:“你这人怎的如此无礼?”
暴君冷笑。
这老头子都要抢他的皇后了,还指望他对他有礼,也配?
“聒噪。”
瀛初这下是真翻脸了。
说实话现在已经算是他比较讲道理的时候了,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暴君是不可能纡尊降贵和这老头子争吵的,这有失暴君的威严和逼格。
那这时候,作为狗腿头子的太监总管来福自然是第一个冒出来的。
来福脸色猛然一变,变得尖酸刻薄,他那眼神从上到下把许老爷打量了一遍,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把狗仗人势显示得淋漓尽致。
“你这老头是瞎了么,看不出这是我们家公子的小夫人?还成婚?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家那儿子是有几条命啊能承受住这样的福分,知道我们家公子的身份么,呵,说出来吓死你!”
说出吓死你三个字的时候,来福脸上的肉配合着他狰狞阴狠的表情在抖。可能因为是个太监的缘故,他动作间总有几分母里母气的矫揉造作,就非常的有喜感。
江姒:“……”
虽然场合不对,但她还是想笑怎么办?
许老爷一手捂胸口,一手指着来福:“你,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无礼之徒!”
来福冷哼,一张大白脸上眉毛都几乎竖起来,“你配知道吗,识相的就赶快和我们家公子和小夫人赔礼道歉,不然……呵呵,让你们家喜堂变灵堂!”
“看什么看,听不懂人话?”
来福把什么叫嚣张跋扈演绎得淋漓尽致。
沉着脸的暴君终于开口了。
“废话太多。”
来福当即脸色又变:“听到没有,说什么废话,赶快滚,惹得我家公子生气把你们全部送上西天!”
许老爷气得要死,“给我来人啊!”
来福眼珠子一瞪:“要死快了你这瘪三还想叫人动手?”
要论嘴炮,许老爷哪里比得上在宫里浸淫了几十年的老太监来福,他一个人孤立无援被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
听见房间里面吵吵嚷嚷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进来的是个穿红衣的纤弱公子,眉清目秀的,许印刚刚在门口也听到了大致情况,他叹了口气进来扶住自己父亲。
再转头对着江姒和瀛初道歉。
“抱歉,这位公子,家父不知这位姑娘是您的夫人,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说着,许印弯腰朝着瀛初他们道歉。
纤细精致的少年郎,眉目fēng_liú如画。
“家父也是为我的病,病急乱投医了,这才听当初那个游方道士所言让我用抛绣球招亲这个法子寻我的有缘人,这才叨扰了姑娘,实在抱歉。”
对于抛绣球招亲,许印是极其不情愿的,就连他现在身上的喜服都是小厮硬给他套上去的。
为了防止自己父亲一错再错,许印这才闯了进来。
在门外的时候,许印看出了自己父亲的打算,他父亲明显是不管不顾想要把这位姑娘硬是扣留下来和他成亲,但是如今这明显是踢到了铁板。
这位姑娘的夫君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如此尊贵的气势怕不是京城的那些王公贵族……许印低眸思考着,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许老爷还想说什么:“印儿你别管这事,事关你的性命,爹绝对不能对你坐视不理的。”
“爹你不必再说了,与我一起向这位姑娘道歉。”
许印态度强硬。
许老爷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印儿,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暴君是个莫得感情的暴君,他可没心思在这里看这父子俩抱头痛哭,他一手揽过江姒的腰,带着她往外走,只给来福留下一句。
“这边留给你来处理。”
说完就带着江姒离开了。
留下来福有些懵逼。
处理?……该怎么处理?
陛下,您好歹给个准话啊,这是留着还是不留啊。
若是按陛下以往的脾气,这许老爷一家怕是要倒大霉,抄了一家都算轻的。但是现在陛下几乎事事都听皇后娘娘的,娘娘又不喜杀人……所以到底怎么办?
来福觉得很蛋疼,虽然他是个太监没有蛋,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疼。
“算了,你们退下吧。”
来福抬手摆了摆。
许印和许老爷都一愣,这屋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啊……这个想法刚在他们脑子里闪过,转眼就看到无数个伏在屋檐,暗处的身影,一瞬便消失了。
许印瞧得很清楚。
刚刚一闪而过的几道身影,身上穿的服饰,云锦妆花罗,佩绣春刀,这分明就是飞鱼服,身影如鬼魅,无孔不入,这是……东厂之人?
许印脸色愈发白了。
东厂都是何许人,那自然是他们这位陛下的爪牙。
许印眼神几乎是惊恐地落到来福身上,他身形都有些不稳。
怪不得,怪不得觉得这老伯如此怪异,面如敷粉,声音尖细,这不就是宫里的公公该有的样子么。
那刚刚那个阴鸷绝美的青年,不就应该是……当今圣上?
许印觉得自己头有些晕。
他顾不得其他,撩开衣摆朝着面前的来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许老爷急了:“印儿你这是作甚?”
许印抓住许老爷的袖子将他也拽了下来跪下,“父亲,你不要再多话,否则,我们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说完他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