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那周氏,都可以做她父亲了吧!”还不等侍卫说完,姬辛就不解发问。
“回公子,那刘三娘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好赌成性,二哥还未娶亲,说是刘三娘嫁给了周氏,能得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姬辛有些震惊,“三十两便可以将女儿卖给一个老头?”
侯嫮轻拍手安抚着姬辛,点头示意侍卫接着说下去。
“那李浪得了消息之后,带着刘三娘跑了,刘父刘母怕女儿跑了三十两没了下落,于是造谣二人私奔。”
“这这,这真是……”姬辛一时想不起来用何话形容,只得气愤的一拍桌子。
“在你看来或许三十两很少,但若是在自给自足的农户人家,三十两可以用上三十年。”看着姬辛惊讶的表情接着说下去,“就是普通城镇百姓,一年用处也不过二三两,还觉得这三十两多吗?”语气一转,“当然,对赌徒来说,三十两确实不多。”
“便是如此,也不该卖女儿啊!”姬辛还是气恼。
“是不该。可又能如何呢?报官?且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若是管了,该判何罪?有何罪?”
姬辛语塞,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气的鼓起了双腮。
“故事很俗套,我们却没有评价的权利。”侯嫮摸了摸姬辛的脑袋,“就像未曾了解真相之前,流言蜚语皆道刘三娘忘恩负义,知道事实的我们想伸出援手却不知该如何帮助她。李浪说他心甘情愿,或许那刘三娘也曾有过幸福的童年。刘父刘母是做错了,但你不曾见过他们,又怎知是不是到了无可奈何之际?周氏想娶刘三娘为妻,你又怎么知道是贪图美色还是一心渴求?”
“不是事中人,岂知事中情,枉论是与非。”
姬辛听完这番话,沉默不语。
“是要再逛逛,还是回去?”侯嫮出声问道,见姬辛依旧低着脑袋不说话,便接着说:“看来今日是累了,那就先回去吧。”
一路沉默的进了宫,宫人也似乎感受到其中的低迷气氛,做事更加轻手轻脚。
等到侯嫮送姬辛回殿后想要出宫时,姬辛才叫住她,
“太师,这也是一堂课吗?”
侯嫮垂眸看向姬辛,“这是一堂,与民生相关的课,”轻声笑了笑,“陛下不觉得,自此过后,看待问题更加全面和远虑了吗?”
“朕以为,可以好好玩一天的。”姬辛噘着嘴,有些不满。
“臣倒是还记得当初为何承诺要带陛下出宫,”笑看了一眼姬辛,“是因为陛下对《群书治要》有不解。”
姬辛抬头瞪了一眼侯嫮,“倒还是朕无理取闹了!”
侯嫮笑着摇摇头,“陛下可还有别的事?若无,臣就先告退了。”
“走吧走吧。”姬辛挥挥手,看着侯嫮远去的背影,不禁嘟囔了一声:“不就是比朕大上五岁,整天都是说教!”
……
……
时间过得极快,一转眼,两月将过,自科举新政颁布以后,京中富商纷纷以白银换取科举考试资格,稍远些的出门在外的商贾也得了消息,托人将银两送到户部。郡南一事如愿得到解决。
万事顺心之际,新年也如约而至。
……
……
“小姐,老奴给你裁的新衣,可要试试?”剑奴捧着几件衣服走进来。
“谢谢阿姥!”侯嫮起身接过衣物,放在了床上,“阿姥置办的我最是放心,定是不大不小,合身极了!”
“小嘴抹了蜜一样甜,就知道逗老奴开心。”剑奴笑着捏了捏侯嫮的脸,眼中尽是宠溺。
“才不是呢,我说的呀,都是实话!”侯嫮眉眼弯弯,瞧得出来心情极好。剑奴看着也开心极了,这才像小姑娘该有的模样嘛!
“今年过年想吃些什么?老奴好早早做了准备!”
“倒是不必繁琐,宫里设了晚宴,陛下邀群臣一同用膳。我晚些时候会回来,到时候陪阿姥再用上一顿!”
剑奴笑着点点头。
“对了,做点高桥松饼吧,我记得,爹爹从前最喜欢了,之前来信还说过……”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眼眶也有些微红,还不等剑奴安慰,就抬头扬起一个笑容,“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爱哭鼻子。”
剑奴伸手抱住侯嫮,“不论小姐多大,在老奴心中,永远是个孩子。”
“那这个孩子马上就要去上朝啦,阿姥该放开我了。”侯嫮笑着说道。
“去吧。”剑奴松开侯嫮,帮她理了理朝服,“路上叫车夫慢些走,雪天路滑,当心。”
“知道啦!”侯嫮应声。
……
马车晃晃悠悠来到宫门前,停稳,侯嫮踩着小凳刚走下马车,就听见身侧传来马车压过雪路的声音。
抬眸看去,一人从车上走下。
深紫色朝服于身,头戴笼冠,凤眼一瞧,便是几分寒凉。来人正是摄政王宫铭。
“王爷。”侯嫮拱手行礼。
“太师也来的这般早。”宫铭点点头,随意接上一句。
侯嫮微笑不语,只是看了一眼后默默走着自己的路。
自姬辛登基以来,宫铭上朝实为不羁,偶五六日一次,偶一连四五天都去,着实令人不解其思,姬辛也不管他,摄政王嘛,瞧这名头多响。
文武两班入朝,乐起,宣文武百官觐见。
姬辛已经很有帝王的风范了,虽然年纪尚小,可杵着一张脸,还是能唬到不少人。
照常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一天,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