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营中确实是困难,离京最近的骁骥营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兵营了。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将军莫急,军饷一事,我定会尽快处理,不会让将士们久等的。”
韩冬叹了口气:“卑职也不是为难太师,只是民以食为天,吃不饱,这哪来的力气训练呢?”
“我懂。”侯嫮点点头,起身,“若无其他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太师慢走。”韩冬掀了帐帘想要送侯嫮出营,却被拦下,
“将军还是用膳吧,不必多送。”侯嫮说着,微笑点点头出了营帐。
不让相送也是自有一番用意,方才韩冬在旁,她尚且未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骁骥营中的将士,毕竟,这才是正事。
目光流转,触及不远处的钟招。钟招依旧是一身白袍,只是行动处似有不便,再结合方才听到的军法处置,心下了然这是刚领完责罚。
他面色白皙,比起女子也不多让,在这营中看着,实在格格不入。唇色倒是艳极,平添几分魅色。与那司马恪,是全然不同的两人。
“老奴瞧着,此人可成大器。”一边的剑奴突然出声。
侯嫮一愣,“阿姥还是第一次给人这般高的评价。”又看向那边,恰好钟招走入营帐,侯嫮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背影。
剑奴笑笑,摇摇头,“可成大器而已,世间倒也不算少见。”
侯嫮看向剑奴,“阿姥方才——”
剑奴拍了拍侯嫮的手,宽慰道:“没什么。”
侯嫮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又在骁骥营中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待到两人走后,司马恪钟招二人来到韩冬营帐中。
“太师走了,你们二人可有什么看法?”韩冬放下手中擦拭的刀的白布。
司马恪闻言一愣,抬头看向上首的韩冬,似是不解他为何要这样问。
“找人。”一边的钟招出声。
司马恪看向钟招:“找人?莫非骁骥营中有太师相识之人?”
钟招看向韩冬,得韩冬点头后才继续说:“寻一能够带兵领将之人。”只是他未曾说出口的话却是,只是不知这人是为天越所用,为陛下所用,还是,为她所用。
韩冬摇头一笑,“倒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子!”又看向一边的司马恪,“司马小儿,你可得好好学学,别天天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司马恪一身黑衣瞧着倒是冷冽,只是脸上笑的憨,“哎,这谋略之事,有钟招便可,我可不操这心。”
韩冬叹了一口气,“这骁骥营中,出类拔萃的也就你们两个,诶,我可不是在夸你们啊,别骄傲!”将刀放下,“只是你们二人,早晚会离开这骁骥营,若是跟了太师——谁又知道是福是祸呢?”
韩冬平日看起来毫不走心,性格豪放,实则心思细腻,是个深谋远虑之人。不然也不会掌管偌大一个骁骥营了。这在一品太师手下做事,前途自然是不愁的,可问题也是如此,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师。更何况,这太师是保皇党还是,另有私心呢?谁也说不准。
司马恪一听,明白了其中弯弯道道,也沉默下去。
钟招一如既往,神色自若,也不知是早有打算还是无所谓。
……
……
再说回的侯府的侯嫮剑奴两人,
“司马恪,钟招……阿姥认为那个更好?”侯嫮问。
剑奴摇摇头,“此事还需小姐自行定夺,老奴不敢置喙。”
侯嫮看向剑奴,“二人各有千秋,实难评测。不过也不是孰强便要谁的。个中缘由,还得再调查才是。”
“也是。”剑奴点头附和,“小姐方才在骁骥营中都不怎动筷,老奴去厨房看看?”
侯嫮点点头:“阿姥不说我都忘了,这肚子确实是还饿着。不过,也不用开火,看看有什么点心拿来就是了。”
剑奴应着退下。
侯嫮来到桌前,铺纸,研墨,提笔写下韩冬,司马恪,钟招三个名字,又细细将所知信息填了下去做备注。
司马恪是司马震之子,若是确认司马将军忠心天越,便是可用之人。
韩冬在骁骥营中历任已有十余年,倒是不必怀疑。
钟招……是平民出身么?如此,需得谨慎一番。想到阿姥对他的评价,又蹙了眉头,不能所用的大器,是为心头大患,该在萌芽之际扼杀!思念至此,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侯嫮落于人间十三载,前七年平安顺遂,后六春方知人心险恶,见过人血,明白感情有时候抵不过一点利益,更知晓,有时候心软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正在思绪间,剑奴端着一盘小食推开门进来,
“厨子早上做好的豌豆黄,小姐尝尝,若是不喜欢,老奴再去做些别的。”
侯嫮放下笔,行至桌前,也不拘泥于净手,直接上手拿去一块,“回了江南以后,倒是很少再吃了。”咬了一口,“味道倒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用下两三块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说:“还请阿姥查查那钟招,尤其是,可曾出过一些离奇之事,臂如,与从前大不相同?”
剑奴闻言点点头,“老奴记下了。”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帕子,“小姐不再用些?”
侯嫮看了眼豌豆黄,“不了,太甜。留着明天吃吧,左右冬日的天坏不了。”
突然起身抱住剑奴,“阿姥,你说,我要是扶持错了人,会怎样?”
剑奴拍着侯嫮身体的手一顿,“不会,”剑奴拉开侯